便在此时,殿内传出一声传唤,众女得了号令,各自整理仪容,轻飘柳絮般婉转而入。m.
青荷得了雨晴认可,跟着大王,随着茶女,亦步亦趋,步入金銮宝殿。
众姐妹列队,衣袂翩翩,作势起舞,知乐终于放手,青荷终得自由,趁机舞在最后。
她假意翩翩起舞,实则四下偷看,以便伺机逃窜。
承运殿构建宏伟,气势磅礴,大开大阖。下铺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织龙凤图案,祥云缭绕,五色斑斓。
百官分列成行,案几分列两厢,堂皇富丽,上置蜀陶蜀瓷,觥筹杯盘,琳琅满目;内盛蜀国特产,酒肉糕点,样样俱全。
大殿尽头,便是高三尺、阔三丈、金银雕筑的龙台。一张精雕细琢的龙几,置于其上。一人龙冠龙袍,端坐其后。温文儒雅,意态悠闲。不是卓云,却是哪个?
细看卓云,君临天下,不怒自威,与当日刺杀寒开之愣头青,大大不同。简直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卓云高高在上,意气风发。青荷却低低在下,饱受惊吓。惊吓过度,神情恍惚,心思不知神游何处:“古今官员言行举止天壤之别,尊卑排序却是异曲同工。”
作为规划人,青荷略通官场。她做的省域空间规划,不经千万次官场洗礼,不可能结题。
她前一世身临其境之顶级官场,莫过于省级人大常委会,都是省委书记、省长亲自带队,副省长作陪,正厅级护航。全体通过,上报国务院才算有望。
至于青荷这等小鱼小虾,倘能混迹如此会场,偏居一隅,便算一大奇迹。得益于容貌乖巧,工作人员每每见此萝莉,难免怜香惜玉,才未赶将出去。
幸而青荷上一世身经百会,阅历极丰,这一世终于派上用场。细细一想:“西蜀幅员面积虽广,却不过千万人口,不及现代省域一个零头。如此折算,卓云充其量大不过一个省委书记。”
既然如此,怕他作甚?
顷刻之间,元神归位。细细再望,引荷入殿的知乐王,果然尊贵至极,位居右首第一。
青荷左右权衡,暗自思量:“知乐座次,毗邻蜀君,自是位高权重。再看他那气度,堪称“力拔山兮气盖世”,自然撑得起蜀滇黔军事联盟。”念及前路,不喜反忧:“不知他护我入殿,拉我下水,有何目的?究竟是好心还是恶意?”
旋舞之间,凝神再看,知乐对面,左首第一,却是
一位老者,博冠鹤裳,相貌堂堂,老当益壮,正是赫赫有名的嘉王。
当真骇得青荷头皮发麻,大吃惊吓:“他身为王叔,辈分极高,实乃吃人饭不做人事的超级土豪,更是吃人肉不吐人骨的三朝元老。”
定睛再看,右首第二位,仅次知乐之下,便是方才欲杀自己而后快的红衣公主。但见她头戴金银珠宝冠,鬓插五凤朝阳簪;项戴珍珠翡翠圈,裙系八宝攒丝带;身穿飞凤飞蝶袄,下着百花百褶裙。生的眉若轻柳、面若桃花,竟是个十足的美人。
不负荷望,美人身旁,果然坐着一位护花使者,身披黑袍,面如美玉,爽心悦目,英俊洒脱,正是驸马爷卓幕。
看完“金童玉女”,忽觉两道寒光,凌厉来袭,充斥杀气。余光一扫,却是适才追逼自己的相尘,居然端坐高堂,位列左首第二,与公主驸马对食,身份地位颇是显赫。
公主驸马下首,便是个年轻的蓝衣将军,容貌俊美,却阴鸷冷酷,令人寒意陡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卓星。青荷只觉得他那眼神,剜心割肉一般毒辣,森森然不容逼视。
青荷看罢,心中暗想:“卓氏兄弟容貌固然相像,却是一个阴暗,一个阳光。”
只觉身在险地,险象环生:“我欲逝如风,世事不相容。欲躲中山狼,却在虎山中。”
念及卓云,更生怜悯:“他看着高不可攀,威风八面,实际上已被四大金刚嘉王、卓星、曼陀、相尘,重重围困,当真危机四伏。相较于我这个小虾米,处境更是险恶!”
登时,无限敬意,油然而生:“他身处险境,居然还能如此从容。”
忽又疑惑丛生:“殿上之人,该看的我已看遍,只是,因何未见丘山男神那个“人见人爱,神见神嗨”的渣男“飞龙在天”?”
她一心三用,飞身炫舞之余,看得仔细,听得认真。耳闻瑶琴之声,铮铮如悬泉,淙淙如潺溪,循声望去,直扫向卓星身后的殿角,登时大吃一惊:“怎么,弄玉、黛岩也在此地?居然在对仇弹琴?”
姑嫂二人两张小脸,苍白没有血色;两双大眼,明亮没有神采;手扶瑶琴,高亢没有热度;弄曲拨弦,精准没有感情。
青荷心急如焚,更是如临大敌:“她们好似勾魂摄魄一般,难道已被“神农摄魂术”蛊惑,不能自拔?”
放眼观敌,向姑嫂二人正中望去,更是吓得捏呆呆发愣:一个白衣女子,
轻纱遮面,风姿绰约,容色绝美,分明便是雪歌!
那个时而柔若无骨,时而硬如磐石;时而风流婉转,时而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