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去看梅花吗?”伊人看着白子衿的方向,这可不是去梅园的方向。
白子衿淡淡一笑,没说话,她走向一个小树林的方向。
那是离神医门最近的方向。
她取出一支干鸢尾花和一支干桃花,放到雪中,脸上笑容温柔缱绻:“妖孽,过年了。”
过年了啊……妖孽。
伊人沉默,她默默的退到五米外,留给白子衿一个空间。
白子衿的背影那般孤独落寞,月光笼在她身上,似乎想给这个可怜女子一点安慰,却照不进她的心。
随着雪越来越深,两只相依偎的干花被一点一点的浅埋,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白子衿轻轻的声音响起。
“伊人,我们走吧。”
“是。”伊人担忧的看向白子衿,却没在白子衿脸上看到泪水。
或许,泪早已流干了吧。
一主一仆无人说话,脚步亦很轻。
路过一个小桥时,突然听到了桥旁大树后有哽咽声和哄声。
“怎么办,修亭,我们该怎么办?”
“别哭,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白子衿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她想听墙角,而是这声音有些熟悉。
似乎,刚才听过呢。
白子衿看了伊人一眼,慢慢的朝大树后走去。
树后的痴男怨女正在悲伤中,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爹娘要送我入宫,我要是入宫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别哭,若歆,你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你入宫的。”
这话倒是让白子衿顿了脚步,若歆不是刚才那个女子吗。
原来未出阁就有孕了,难怪不愿让自己把脉。
“小姐?”伊人低声开口,不走了吗?
这时,树后又传来了声音,带着悲痛欲绝。
“修亭,若他们一定要逼我,我们殉情可好?”
“好。”
白子衿红唇一勾,对伊人轻轻摇头,往来路走去,没人看得到她在什么。
在她们离开许久后,树后的人走了出来,男子看着白子衿离开的方向,担忧的看着哭肿了眼的女子:“若歆,这样真的可以吗?皇后娘娘她会帮我们吗?”
“我不知道。”若歆摇头,她望着白子衿离开的方向,“但我们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在白子衿成为王妃时,各大势力就查过了白子衿,而君玄歌也没有刻意去阻拦。
毕竟白子衿和凤惊冥的事,是泛大陆皆知的,他没法子抹去曾经的事。
若歆在那时就知道了,他们苍玄英明的新帝,却在感情上是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若歆望着白子衿离开的方向,十分紧张。
这次赌,如果赢了,她就能和修亭在一起,若是输了……也不过一死罢了。
“若歆,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
他们丝毫不知,不远处的阁楼上,白子衿正站在上面,淡淡的看着他们,身后是伊人。
“小姐,您要……帮他们吗?”伊人开口。
早在若歆偷偷跟踪她们的时候,伊人就已经察觉了,只是小姐让她别管而已。
虽然对方可怜,可却也是利用他们。
白子衿望着那棵大树,思绪又有些恍惚,曾经有个人为她砍了一棵树,她突然低笑一声:“不帮。”
……
回到了宴会上,白子衿问了问修亭是谁。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修亭公子的?”宫女似乎有些讶异,“他是前太师的儿子,幼师倒是聪慧过人,可惜每年秋试都落榜,成了王城的笑话。”
“他似乎钟情若歆,去年还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可并没有成功。”
白子衿淡淡一笑,刚才若歆的娘她见过,一个只在乎权势的女人,怎会顾及女儿的幸福。
况且,修亭和若歆现在的确门不当户不对。
“娘娘问这个做什么?可是他们二人顶撞了娘娘?”
白子衿摇头,笑而不语。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众人并没有看到白子衿的身影,据说是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众人也不想看到她,乐得自在。
突然,宫女抱着一道旨过来,大声朗读:“皇后懿旨!”
君玄歌神色温润,他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并未阻拦。
所有人都跪下。
“钟家若歆年芳十六,知书达理,甚得本宫眼缘。”
钟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狂喜,这是要纳妃吗?
可后面的话,却让她整个人都绝望了。
“在此,赐婚修亭和钟若歆,许你们一月内成婚!”
钟家人如遭雷劈,赐婚修亭?!
这怎么可以!!
他们几乎红了眼,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