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眼睛珠子转了两圈,瞥了自己丈夫一眼,嘴角不觉勾起,瞳孔里面露出些许幸灾乐祸之色。不过因为她是低着头的,只有在看她丈夫的时候,抬了那么一下,所以洪县令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些小动作。
最终,陈氏开口道:“这件事虽然是我派人去做的,不过也是沈家现在的掌权人,我丈夫授意的,他本就恨透了江家,这才诓骗于我,让我去做……啊!”
话还没说完,陈氏就捂住了脸颊,她刚才被沈家大少爷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贱人!”沈家大少爷大吼一声,“你这是想要把我们整个沈家都拉过去给你垫背啊,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毒!”
“沈少爷!”赵捕头佩刀进来,站在了沈家大少爷身边,眼底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意。
“沈少爷,请您注意现在的场合,您要教训自己夫人可以,可我们县令大人还在上面,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沈家大少爷刚才也是气糊涂了,经过这赵捕头一提醒,立马朝着上面的洪县令抱拳道:“县令大人,刚才是沈某气糊涂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大人,这个贱妇分明就是因为她陈家之事想要报复,现在她这样说,不过是担心会被抓进大牢里面,这才拉了我们沈家下水,还请大人您明察!”
沈家大少爷此时满腔的愤怒,却又因为洪县令的原因不得发泄出来,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不管是江溪也好,还是陈氏也好,现在他都恨透了,只希望这两个人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其实别说是他,就是沈轻,也被陈氏的那些话气得不轻。
此事,分明就和她沈家无关,可陈氏这个恶人,自己承认也就罢了,还非要拖他们沈家下水,这样不就是便宜了江家么。
对于江溪,沈轻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姐妹之情,就在江溪走进沈家的那一刻,她已经对江溪彻底失望了。
这次的事情,其实原本就是因为江溪的那句休妻引起的,她甚至都怀疑,江溪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无所不用其极地,只为了将他们沈家拉下马来。
这样的一个人,凭什么还被她奉为姐妹般对待。
“县令大人,民女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是,”沈轻起身,恭敬道,“大人,我想我应该是知道嫂嫂为什么非要对江家下毒手不可了,而且此事跟我们沈家是完全无关的。”
洪县令皱了皱眉,道:“你要说的可是陈家一家被关入狱的事情?这件事发生之时,我记得沈家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吧,这不能看作是与你沈家无关。”
“非也,我接下来要说的并非与陈家之事有关,而是与前两天我和江溪姑娘商议的事情有关。”
“哦?你们商议过什么?”洪县令来了精神,不是说江沈两家自从发生了那抢方子气死人的事情之后,便再无往来了么,怎么这传闻还有假?他看了江溪一眼,见江溪并未反对,就摆摆手让沈轻继续讲下去。
“是这样的,我们沈家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和江家闹过一些矛盾,如今两家人来往也不多了。可是,我们沈家当日也只是作为陈家的亲戚才参与进去的,而且所做的事情不多,江家对沈家也并无对陈家那样的恨意。”
“嗯,然后呢。”
“那天,我见家族生意越渐衰败,仗着和江溪两人曾经是姐妹的份上,去了江家一趟,就在前两天。那天,在我的劝说下,江溪终于同意可以不和我们沈家竞争,这次放过我们沈家。但是,她提出了一个条件。”
“不错,我是提出了条件,那就是让你们家休了陈氏。”
听到江溪这么坦白的承认,沈轻还愣了一下,随后接着道:“县令大人,我嫂子肯定就是因为知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急着去对江家动手。要不然,怎么陈家出事那么久,她从来都没有对江溪下毒,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呢?
而我们沈家,只需要休掉她就能够免去所有的祸事,您觉得我们沈家究竟会如何选择,是下毒杀人还是休掉她陈氏。”
洪县令眉头再次皱了皱,如果按照沈轻的话来看,沈家对江家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虽然说被人逼着休妻可能会让沈家丢失面子,但沈家现在已经腹背受敌,经受不起一次命案了。
这沈家少爷和沈家小姐不是傻子的话,都会选择休掉陈氏。而这个陈氏,自己走投无路,担心会被休掉,这才对江家动手,现在她攀扯上沈家,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罢了。
“你如此说,也有一定的道理。”
听到洪县令的话,沈轻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他们沈家算是避过去了。这个陈氏,这般狠心,等她入狱后,就让大哥给她一纸休书,如此也说得过去了。
她偏头,看了江溪一眼,这一次,是她获胜了。江溪想要咬住他们沈家不放,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江溪冲着沈轻笑了笑,沈轻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江溪开口了。
“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