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这么贵,八两银子一亩,你是在说笑吧。”
老爷子砸吧这嘴,山上的地,比这便宜一大半。
他以前,也不是没在这山下待过,当时才五六两银子一亩,现在咋就变这么贵了。
房伢子露出正经脸,道:“老爷子,要不我带您去到处看看?这地啊,可是上好的水田,它能种稻子,你知道不?”
水稻,在江溪他们这边,显得尤为的珍贵。
毕竟,能种这个东西的不多,而且白米的价格,也能抵得上其他米的几倍了。
唯一不足,就是产量不高。
不过,高粱米这些,产量也绝对算不上高。
房伢子带着他们去看了周围二十亩地,就连老爷子这样的庄稼好手,看了之后都眼热,江溪便知道,这地是真真的好。
“爷,这地能买不?”
虽说地好,可也要看到底值不值八两银子。
对房子,江溪还能拿捏主意,对地嘛,就只能看老爷子了。
老爷子背着房伢子对她略微点头,江溪顿时就明白了。
八两银子可以买,不过,如果能把价钱再说低一些就更好了。
看完了地,房伢子再一次把他们带到院子里,问道:“你们看怎么样,要是还满意的话,咱们今天就定下来?”
“咳!不急不急。”
江溪轻咳一声,又环顾了一圈屋子,打着商量地问道:
“你这个,就真不能再便宜一点?”
一百七十四两银子,让她一下子拿出来,怎么也有点不舍。
而且,老爷子那个意思,也是这地还能再讲一些钱下来。
“都这么便宜了,你们还嫌贵啊。这地,八两银子一亩,是真的不贵啊,这周围的,有的人家还卖九两。而且,这前面的河滩,人家主人都白送给你们了。
小姑娘,我跟你说,你要是想再找到这么一户人家,可就难了。”
是难,不过她并不算特别急,真正急的人应该是那个卖家和房伢子。
“一百七十四两银子买下这个,我总得过官府的红契吧,那也得几两银子,我这突然叫拿出一百八十两,着实难了些。
你要是觉得不能再少了,我们干脆也不看了,左右我们也不急。
大不了,再多等一段时间,我们到别处买些地,自己修一间院子出来,说不定我还满意一些。”
说完,江溪作势就要去拉老爷子,口里还说着:
“爷,我估计今天是谈不成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她话音一落,那个房伢子顿时就急了。
“别别别,我们有话再商量嘛。”
其实,如果是对上一般的主顾,这个房伢子也不会这么快就举械投降。
关键,和他对上的是一个小女孩。
在这些大人眼中,小女孩说什么做什么,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小心机。
她说要走,那就是要走,不会像有些大人一样,目的是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再回旋的余地。
可惜,这个房伢子不知道,江溪看着是小孩子,但深处的灵魂,却是一个活了两世的大人。
“你们先别走,”房伢子追了上来,“这个价格,我们也不是不能再商量一下,你们看看,一百六十五两怎么样?”
江溪顿住脚步,转过来,脆声道:“加上红契,一百五十两,你要是同意,我们立刻就能付定金,下午就把钱给了。”
她话说得干净利落,房伢子却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这……你们这也说得太低了吧,加上红契才一百五十两,那红契至少也要五两银子,我这从中间走了一遍,你至少也得给我二两银子吧。
那这房子和地,算下来不就才一百四十两银子出头了。
别说这房子和河滩了,就是那地,也不能只卖一百四十两银子啊。
这生意要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做,人家主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次,是房伢子不乐意了。
当时那主人家就说了,房子加地,不能少于一百四五十两银子。
这么大一笔生意,他怎么着也得从中间抽成吧。
要真是加上红契一百五十两,他自己不还得倒贴。
这生意,肯定不能做。
“那你说最低是多少,反正你刚才说的那个数,我们不能同意。”
“一百六十两?”房伢子打量着江溪的脸色,说出了这个数字。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注意老爷子了。
这户人家,到底谁说了上算,他是完全看出来了。
“一百六十两加上红契的钱,再多,我们就不要了!”
房伢子握了握拳头,犹豫不决。
一百六十两的话,他就只能赚五两银子。
做他们这一行的,有可能几年才遇得上这么一个大单子,五两银子看着多,可如果能遇上一个豪爽一些的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