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旅途永远是那么的枯燥无味,每日都重复昨日的生活,周而复始。
有一天的课业完成,李泰伸着懒腰从马车上跃下,众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唯有李泰无所事事,在规划的营地内闲跑,一边锻炼身体减肥,一边疏松筋骨活动血脉。
不论是将士还是工匠们,这几天对李泰的行为都习以为常,有闲空的就跟李泰打招呼问好,正忙碌的也不会丢下手中活计,这是前几日李泰一直这么要求的。
不知道是身体确实如此,还是心理的暗示,李泰感觉自己浑身轻松,身子更加的灵活,身上的肥肉亦少了不少。
今日正好胡麻子值班,带着侍卫在外巡逻,听闻前方有械斗的声音传来,像是打鸡血一样,带着士卒就冲了过去。
在一片树林处,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汉子手握横刀正与三个黑衣男子缠斗,地上还躺着三个黑衣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正在打斗的四人,全都挂了彩,数灰袍男子身上更为严重,有三道深深的血痕,转眼间身上又出现一道血痕,代价是对方倒下两个黑衣人,只余一人对峙。
霎时间六人只剩下一人,那人明显害怕了,转身就想逃跑,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灰袍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更不想为自己以后留下麻烦,在黑衣转身之际,灰袍男子风驰电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黑衣人身后,举起横刀如闪电般劈向对方的脑袋。
就在自己要手刃对方的时候,后方传来一声巨响“住手”,灰袍对此视而不见,面带坚毅之色,毫不犹豫的将横刀继续劈下,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
胡麻子很恼怒,一场好戏自己没看着,见有人要丧命在自己眼前,当时的距离已经来不及阻止,即使是弯弓射箭,也来不及,只能出声干扰,没有想到对方意志坚定,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这些人的到来,而动摇。
特别是对方最后那一下攻击,快准狠三味俱全,胡麻子自认自己不如。
灰袍男子杀完最后一人之后,手握横刀警惕的看向来犯之人,原本以为跟自己所杀的这几人是一个来路,没有想到居然是官兵,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怯色,沉声道:“莫非这黄河六鬼在此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诸位在后面撑腰不成?”
胡麻子看见对方的面貌,露出一丝惊容,见自己这边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同伴,心下大定,大笑道:“哈哈哈,这黄河六鬼跟胡某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不过苏将军倒是英武不输当年,一战手刃六者,胡某真是佩服。”
苏定方将横刀握的更紧,没有想到这次官兵中居然有认识自己的人,一眼望去,这些官兵已经将自己包围,身上穿着铠甲,手中刀剑正指向自己,还有几人拿着弓弩瞄准自己,哪怕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能胜过,更何况自己经过刚才的生死搏杀,气劲已接近枯竭,身上又带着伤势。
加上对方又是熟知自己的人,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好好的参加友人的喜宴,没有想到归途之中却是自己的末路。
“敢问这位将军名讳,也让苏某死的其所。”
“大唐左羽林卫宣节副尉胡麻子”
虽然看似对方是瓮中之鳖,胡麻子还是小心翼翼,隔着老远拱手道。
“羽林卫?”这是不是大唐的禁卫军么?苏定方皱着眉头,这真是天要亡自己啊,普通的士卒现在的自己都跑不掉,现在居然变成大唐的精锐,自己真是插翅难飞喽。
“胡将军,能否给苏某一个体现的死法。”苏定方最终认命道。
胡麻子摇头道:“苏将军真是对不起,陛下早已下旨,对你们这些原敌方将领,既往不咎,但现在是两码事,今日是你犯了命案,这个胡某得报给殿下,由殿下来处理,请恕胡某不能应你要求。”
“哈哈”,苏定方笑了,原以为对方是追究自己当年在刘黑闼手下,杀害不少唐军士卒,现在趁机来报复自己,可胡麻子一番话让他明白,既然前事不究,现在这命案就算判自己死刑,那又如何,事情既然做了,苏定方也不会后悔。
将横刀扔到地上,大声道:“这把横刀跟着苏某征战多年,你们先帮苏某好好保管,来吧,将苏某带去见你们的殿下。”
说完,苏定方双手背与身后,胡麻子见状,明白苏定方的意思,上前捡起苏定方的横刀,颠在手中看看,果然锋利的很,连杀六人,居然没有卷刃。
两个士卒亦上前,用绳索将苏定方捆绑起来。
李泰帐中,胡麻子正在向李泰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胡麻子的讲解,李泰讶然的看着苏定方,这是唐初名将,虽然李泰历史水平不足,这个苏定方自己还是略有所闻。
李泰记得苏定方随李靖北伐东突厥,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夜袭阴山一役中,苏定方率两百名骑兵先登陷阵,攻破了颉利可汗的牙帐,为击灭东突厥立下大功。
自己记得前世看电视时,看到这个镜头时,连续看了好几次,看的是血热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