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个婆子。
那婆子端着身子提着腔调捏着嗓子道,“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察看二位哥儿姐儿是否有认真执行老夫人的处罚。”
随着婆子的话音落下,大门也关上了,与之一起的还有落锁的声音。
霍繁缕不紧不慢地跪好,闻言眼睛都不抬一下。
这三位夫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克扣伙食,祠堂罚跪,外边一堆人守着,里边一个人看着,门还上了锁,如此一来她就是想报官也没地儿去。
如意算盘倒是算得挺精的,可她们也不想想,孤女寡婆的,她那么久没动手过,也不怕她把那婆子动成猪头。
瞅着那婆子在边上坐下,霍繁楼直冲他姐姐使眼色,霍繁缕安抚地轻拍他的手,但笑不语。
两三刻钟后,有人敲了敲门将那婆子叫出去。
少顷桌子下一阵动静,桌布一掀,钻出一个人来。
霍繁楼惊得打结巴,“秋秋秋、秋色姐姐?!”
秋色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对霍繁缕道,“大小姐,奴婢买通了李妈妈和陈妈妈,您坐着就行,她会装作看不见的。”
随后她拿出两包糕点,“这些点心给您拿着,若是饿了就垫垫肚子,等入夜了奴婢再来一趟。”
霍繁楼拿着点心,忙问道,“那树树和山山呢?”
“他们在外边太过显眼,不好行事,只能叫他们忍忍了,赶明儿奴婢让李妈妈给他们找个阴凉地跪着去!”
霍繁楼耷拉着脑袋,“也只能如此了。”
“奴婢先下去了。”秋色说着就原路返回,桌布晃动了一阵后,便再没动静了。
霍繁楼瞠目结舌地望着安静的桌布,随即又瞥了眼淡定坐下的姐姐,杏眼被电到了一般眨巴着。
“想看就去看。”
他立刻就拉开了桌布把头伸进去,望着那石板掩着的大洞,霍繁楼猛地抬头,小手指着大洞的方向,又要开始结巴。
霍繁缕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想清楚再开口。”
俄顷他不结巴了,急问道,“为何会有个洞?”
“我挖的。”霍繁缕云淡风轻。
霍繁楼:!!!
什么时候的事?!
大门却在这时开了,那婆子进来之后又锁上,果然不曾再说过话。
三人便安静地坐到夜晚。
入夜之后,西风渐紧,风一阵寒过一阵,长灯笼在屋檐下晃来晃去,烛光一明一灭,门外守着的丫鬟都少了。
屋里看守的婆子早一个时辰前就回屋睡觉去了。
霍繁楼卧在姐姐膝盖上睡着,不安宁地扭来扭去。
到听见更夫打更之时,秋色抱着破旧的斗篷从桌子底下出来。
霍繁缕接过斗篷,示意她抱起霍繁楼,“这里凉,抱他回去睡。”
“那您?”秋色接过人问。
“我不要紧。”霍繁缕想了想道,“落晖那边可有找到人?”
“已经有眉目了。”
“那让她动作快点,我可不想在祠堂里住成桌上的牌位。”
秋色忍笑应是,随后轻手轻脚地抱着霍繁楼退下。
等人走后,霍繁缕推开桌上的贡果点心,抖开斗篷往上一躺。
今晚先当个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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