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噗嗤笑出声来,笑声中那婆子黑着脸道,“老奴的脸刷过什么就不劳七姐儿操心了,姐儿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慢悠悠晃到了临松居,霍繁缕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只熊猫。
霍知金两只眼睛,都印上了圆圆的青紫印,那个印子的大小——霍繁缕瞄了眼一身狼狈但是站得昂首挺胸的霍繁楼——刚好和楼楼的拳头差不多。
再一看霍知金身后气得发抖的三夫人,霍繁缕一阵无语,看戏看戏,看她自己上戏台唱的戏!
必然是三夫人心疼自己儿子被揍成了这熊样,气不过又不想她好过,所以就来告状了。
霍繁缕还未站定,大夫人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霍繁缕!你是怎么教你弟的?教出来这么个畜生,没有半点谦让友爱之心,你看看他们主仆把我远哥儿打成什么样了?”
霍知远被魏树魏山揍得鼻青脸肿,此时正躲在大夫人身后哇哇大哭,闻言探出头来看她一眼,又回去继续哭。
霍繁缕听得心火直冒,她走到霍繁楼身边站定,面容冰冷,望着座上的老夫人说道,“素闻老夫人处事最是讲究公平,今日一见真是让人大失所望,连前因后果都不问一番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问候人家祖宗,老夫人,您是只对我们姐弟两个这样么?”
大夫人怒气冲冲地骂,“打人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无非就是为了个玩意儿争抢,我的远哥儿这样乖巧,定是那个没家教的错!”
霍繁缕面色一冷,眉宇间含着的一川冰雪更寒,眼睛里却似有火焰要烧出来。
她将霍繁楼揽在身后,冷漠道,“我们姐弟俩的确没家教,繁缕七岁就没了娘,八岁没了爹,楼弟更惨,出生没一个月,连亲娘的脸都没记住,便再也看不到她。”
“甫一出生便没了娘亲也就算了,至少还有个父亲,岂料老天无眼,他一岁时不但没了父亲,还没了伯父叔父!试问我们姐弟何曾有过家教?!”
“霍繁缕你放什么狗屁!”大夫人气得跺脚,恨不得冲上来扇她一耳光。
霍繁缕睨着她,冷冷一笑,“敢问伯父叔父何时过问过他们侄儿的生活起居、学问品格?”
“你闭嘴!”
“让她说!”老夫人拄着拐杖大喝。
“你说!”她拿着拐杖指着霍繁楼,“有什么话都尽管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前因后果来!”
霍繁楼被吓得往后一缩,伸手攥紧了霍繁缕的衣角。
随即便感觉一只手在他背后撑住,头顶的声音温暖而坚定,“不怕,姐姐在。”
他忽然就委屈起来,呜呜地哭道,“姐姐说哥哥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们,我只是用他们对我的方式去对待他们而已,为什么……你们就生气了?”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对我的啊……呜呜呜,我都没有告诉姐姐……”
他把头埋进霍繁缕背后,哭得霍繁缕都差点掉下泪来,她转过身抱住他,不知如何开口。
老夫人的声音却冷得像桶冰水浇了下来,“你是怎么当弟弟的?哥哥们打你你就不能让着点他们吗?还他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果然是没家教的东西,连以德报怨都不知道!”
她的嗓音从遥远的屋顶上飘下来,像腐臭的泥土,像潮湿的石头,顽固得发臭了都还烂不掉,“七姐儿目无尊长,顶撞长辈,九哥儿不敬兄长,无半点谦让友爱之心,罚跪祠堂三天,即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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