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先笑。舟车劳顿的辛苦,看见他就不觉得了。
“路上堵车,以为你会晚到。”
“可能红灯很配合,知道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他难得把话说得这样缱绻,梁芙笑一声,伸手问:“礼物呢?”
“没买。”
“不信你。”
傅聿城抬起搭着西装外套的那只手,示意她自己去拿。
外套给雨浸得发潮,她摸到第二个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只小小的木盒子。黑色木头,拿在手里沉甸甸,一股清香。
“能打开?”
“开吧。”
她少有这样如此期待一份礼物时刻,拿着那盒子摩挲片刻才去打开。木盒里再装有一个黑色绒布袋,她手指摸出那是条手链。
红色玛瑙石,打磨成小颗浑圆的珠子,配一个鱼骨样的银饰。
她立马往手腕上一套,肌肤生凉,映着灯光去看,玛瑙石透着莹润的橙红光泽。
过年去庙里上香让人挤掉了一串手链,后来一直没提起兴致再去挑选,原来空着手腕,是在等这一天。
“东西不贵,喜欢就戴,不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梁芙连连点头,生怕他还给她收回去。旁人捧上天上月亮也不见得多瞧一眼的梁小姐,却稀奇这样一条不过几百块的链子。
傅聿城捉着她手臂瞧一眼,那晚在北京酒店里,他像是唐突宝姐姐的登徒子,如今幻想得证,她戴红色珠链是真好看。
梁芙今日穿红裙,人比花娇,唇色饱满石榴红,似复古画报女郎。他定眼瞧着,非得再讨了一个吻,这才放手。
梁芙牵着傅聿城进门,一点没避讳。及至两人上了二楼,方清渠听见脚步声转头,原还想如周昙所言“判断”两人进展如何,一抬眼却正正好瞧见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还需判断什么,不言自明。
傅聿城同周昙和方清渠打声招呼,方清渠没应,径直起身,擦着他肩膀下楼去了。
梁芙嘀咕:“他发什么神经。”
周昙笑盈盈应了傅聿城的招呼,让两人过来坐,她亲自倒酒。
方清渠心中郁闷,下楼想找点事情排遣。音乐嘈杂,邀请来的朋友各玩各的,他头回觉得的外人的喧笑如此碍眼。
逛一圈,什么也不想做,开了门往后面庭院去,找个安静地方抽烟。
屋内笑语欢声,他站在廊下黑暗里,心里没滋没味。
为什么没意愿主动上场呢?因为他从没当拿自己当替补,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不出手,但出手必是首发。
和梁芙的情谊,算到今天,满打满算二十三年,哪怕六年前闹过那样一出,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对面玻璃门打开,一男两女走了出来。他们似乎是喝高了出来透气,那男的一手搂一个女的,低声说些不入流的话,三人咯咯乱笑,持续好一阵。
片刻,那男的把人推开点烟,三人靠着玻璃门,说起今天寿星的八卦。
“……我听说她男朋友是她爸学生,有人打听过,单亲家庭,家庭条件听说不怎么样。”
“她图什么?像她这样的一般找男朋友不都非富即贵吗?”
“富好说,贵?也要‘贵’能瞧得起梁家。光有钱没用,章评玉一年纳那么多税,上面那些人带她玩吗?”
“……她的喜好还挺专一,十七岁找的那个是这样,现在找一个也是这样。”
“可能就喜欢凤求凰这一出。”
“卓文君没见有好下场啊……”
方清渠丢了烟,大步走去,一点没犹豫,也压根没想过现如今自己这身份打人合不合适。
那俩女的被吓得尖叫连连,一边往屋里蹿一边高喊“救命”。方清渠反锁着那男的的手臂,按着人后脑勺将额头往门框上撞:“谁他妈带你来的!”
男人呜呜报了个名字,某富二代,说自己是他的助理。那富二代确实是方清渠请来的,也称得上是梁芙的朋友。
打狗还得看主人,方清渠拽着人领子一把将人掼倒在地,照心窝踹去:“识相自己赶紧滚,别他妈惊动了你老板!”
那男的连连称是,自己屁滚尿流地跑了。
方清渠打人的事儿,没一会儿全场的人都知道了,没人敢过来看热闹,都只敢私下嘀咕。
片刻,梁芙跟傅聿城一块儿下楼来了。
方清渠还站在中庭里,神情冷冽目眦欲裂。人都是他请来的,以梁芙的名义,却敢在主人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羞辱梁芙。偏他还不敢把人怎么样,否则害的还是梁芙的名声。
梁芙问方清渠:“发生什么事了?”
“一条乱吠的野狗,我已经打发出去了。”
梁芙笑说:“瞎生什么气呢?今天我生日,就你一个人气鼓鼓的。”
方清渠瞥她一眼,心里一股闷痛横冲直撞,他走过去将梁芙胳膊一拽,“……过来,哥跟你单独说两句话。”
梁芙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