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余光看着穆连城在一旁,一手紧紧攥起,却是仍然是一言不发着。让蒋玉无比疑惑地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穆连城这样的有些反常。
想到方才她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蒋玉先是觉得心中微微一惊讶。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心头的冷笑,怎么可能呢,再者,就算是可能,对她来说也只会是机会。
一个在报仇的路上多增加一份筹码的机会。
现在的蒋玉却是丝毫也不愿意去理会。
她看着蒋若素,眼角微微上挑着,“只不过这个念头却是在大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后,彻底地放弃了呢。”
“你可知为什么?”蒋玉问。
蒋若素咬着唇,没有说话。
“当年有高僧为战王府世子长孙世子测言是天煞孤星之命,一声注定孤寂。后来,三姐姐你也知道的,也有大师曾说本宫是天生凤命,生来便是注定了以后为后。”
她微微斜着一双极为艳丽的眼睛,“现在事实也告诉本宫,确实如此。”
“这样很是天注定,不是吗?”蒋玉笑着看着蒋若素反问道,确实言语中不自觉自己也带了丝不相信。她问,“皇上,臣妾记得,似乎前几日你还曾特意吩咐过臣妾。让臣妾去库中挑选一些最好是木制的上了年份的宝物充当礼品。最后那些东西全部都被送去了坤宁宫中当做是慰问了。是不是?”
一直黑沉着脸,紧紧皱着一双剑眉的穆连城:“……”
……
宫人侍者都被最开始时候,穆连城一挥袖全部都挥退了。
这个时候,石路蜿蜒着的花园,只能远远地模糊地瞧着零星有几个穿着淡绿的宫女服饰的人在对面的一处游廊下,正在低垂着头,手上还各自端着一个托盘地一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每日负责各个宫中的换洗的衣物的宫女,淡绿的着装,应该都是浣衣局的人。
蒋玉独自一人,又或者是暗地里实际上还暗暗地跟着一位武功高强的高手,青君。
“嘶!”嫩绿的叶子,灰棕色的还带着斑驳的纹路的树干。
在黄昏时候透过枝叶缝隙的余晖的倾洒间,那白皙到翡玉一般的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搭着。
蒋玉微微眯眼,那如玉的指尖处,仿佛也被染上了淡淡的金黄,璀璨而又圣洁夺目。
视线下移,墨色的长发,只用了一根纤细的青带声束起一些,青发两头还坠了两颗透亮的碧玉珠子,像是她曾经见过的一眼幽静的深潭的颜色。
在接着,蒋玉看到了一个半隐于枝叶的阴影之间,露出来的白净如玉的光洁的下巴。
这个人应该是十分好看的。蒋玉不由想。且在短短两年之中不仅是真正的打压下来了五年来一直都是在身后尽心尽力地扶持着他的她的父亲,还有身后的蒋国公府。
还用铁血的手段彻底地震慑了满朝的朝臣。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沉溺在爱情之中的无知的人。
蒋玉微笑着抬头看向蒋若素,“莫不是皇上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三姐姐,本宫这皇后之位一直以来是怎么样才会如此坚不可摧,从未有过罢免?”
蒋若素一时真的有些茫然。
不过听着蒋玉的话,却是习惯性地看向了穆连城。
穆连城的脸一瞬之间黑的阴沉的可怕,他看着蒋玉紧抿着嘴,却不知因为顾忌着什么,没有出声,
也没有过任何的动作。
这就是她曾经一心以为的心爱之人,可以以此托付终生的良人,也是蒋若素使尽手段,最后成功从她手上夺走的痴情之人。
都说戏子多无义。
她却是道,若要论起戏子。
他们在台上咿呀半世,唱尽世间离合悲欢,始终无去。
总是台上悲欢台下寂。
而男人却是不同,世间男儿皆多情。
他们的感情,总是不会一成不变着的。
更何况那个男儿,正是一国之君,是有着三宫六院,是被许多人上赶着送数不尽的美人的天子帝王。
这样的人,却要论他长情?
蒋玉不信。
这么多年,她唯一见过的论是长情专一之人,除了唯有年少青梅竹马的夫人的大明京都青年才俊顾明知的父亲顾大人。
至于这另外之人,也便是当年的大明京都的世家子排行榜上的第一位。
世人皆为称道的俊雅端方,芝兰玉树的安郡王府大公子。
他的优秀,令其在大明女子心目中的地位,不仅是现在以为天子的穆连城,还是不久前还曾见过的已经回京半年之久的战王府世子长孙鸿旭也不曾越过。娥皇女英——
若是真要细论起来,可非是正合适?
穆连城脸色难看。
他觉得蒋玉现在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蒋若素自来善良温婉,每一次就算是被蒋玉欺负了,都只会是装作没有发生的模样。
就凭蒋玉曾经那样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