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几十口人打好关系了,父王从前就说过,日后她若是嫁了人,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处理好同夫家人的关系,不然日后被人膈应着,疏远着,有的是苦头吃。
“一拜天地~”
傧相在前头扯着嗓子喊着,那尖细的声音,她是怎么听怎么好听。虽是远嫁他乡,可总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她能不开心吗?
“二拜高堂~”
楚凝手中牵着花球,转过了身来,眼前爹娘该坐的位子上却是空无一人。想来恒王殿下也是个苦命之人,年纪轻轻的便丧父丧母……除了那赐了婚的皇兄,如今他身边连个能主婚的人都没有。
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呢……想到这儿,楚凝和他的距离感便越来越小,她就在这拜堂短短一刻,竟都想好了日后要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了。
“夫妻对拜~”
不卑不亢,谦恭有礼。
她嘴角不由得上扬。礼成,所有的祸乱也都告一段落了。
其实想来,上天待她也是不薄的,自小衣食无忧,又有父王疼爱,到了天朗治好了脸上的尸毒,还嫁了一个这么属意的如意郎君……以后的日子握在自己手里,可得好好过了。
“礼成,入洞房~”
……
“累了吧。”
楚凝在新房里等了怕是有一两个时辰,才等来醉酒熏熏的令逸安。原以为他身上的酒味这么浓,该神志不清了。可谁知他这一进门,竟然还是说的是关怀的话。
不由得让楚凝心里一暖。
同外头的宾客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也算是难为他了……只是这般强硬又温暖的语气,结结实实的是中了楚凝的下怀,怎么想怎么觉着,自己的男人,果真是不一样。
她还没被挑开盖头,不敢妄自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听他的脚步声儿越来越近,她心里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娇嫩的双手在红嫁衣上映着,显得是肤白胜雪,惹人怜爱。令逸安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喜秤,伸进了那红盖头之下,轻轻的向上一翻。
“楚凝……”
这一声喊着,让她心神荡漾。
应还是不应?应吧……不然他该觉着自己是个哑巴了。可是应,应什么呢……
“啊!”
她的脑子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令逸安压在了身下。那浑厚坚实的臂膀,只轻轻一触,就让她羞红了脸颊。
“叫什么?你是我令逸安的人,还不准我碰?”
他说着,手便窸窸窣窣的动作了起来。轻柔又有力,一边热烈的渴求,一边又害怕将她给弄疼了。
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折腾了半宿,两人才算是将将睡下。兰姨听着新房里头没声儿了,才宽心的笑了笑,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这么晚还不睡,您老不会也跟他们那群小年轻一样,凑热闹去闹洞房了罢?”
路上刚走了没两步,她便被个起夜的饭厨子给叫住了。
“真是没羞没臊,我这么大年纪了,哪儿还干得出来那种事。只不过是看着殿下总算是成家了,心里头有个着落了才敢去睡罢了。”
“是啊,您忙活了这么些年,终于得空能好好歇歇了。不过我看您今日,王妃进门的时候,您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呀。不会是对这王妃不满意吧?”
“胡说!”兰姨呵斥着他,“我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王妃是北疆的公主,身份尊贵,肯来咱们这种小地方,还没有什么公主的脾气,已经是殿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我哪里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我瞧着她,太过中规中矩了些,倒是没有……”
倒是没有清婉娇俏可人。
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可饭厨子也知道兰姨言下是何意。
“您还惦记着以前那江姑娘呐?您怕是不知道罢,今日殿下在迎亲路上正正撞见了江姑娘,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兰姨倒是好奇,清婉难不成是去抢婚?不啊,她不是早就想同殿下将那婚约给解了吗?哪又为何会出现在迎亲路上?
“她根本就不是人,是狐妖!正好给殿下逮了个正着!”
什么?
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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