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贪玩了些,可到了关键时候,她还是能做不少事儿的……今日这番诊治,她也算是在自个儿心里,重新认识了这个丫头了。
方才令逸安被人拖回来的时候,就因为过度撕裂嗓子而一直巨咳不止。那模样,和平日里他俊朗非凡的脸庞,差之甚远。差点儿没把府上上上下下的人给吓个半死。
苏清婉上来瞧他那模样,当场便直直的扑到他跟前给他把脉,那般镇静沉着的模样,和寻常的她,也判若两人。
府上的人,也多数都对“江王妃”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差不多……就去煎药吧。”
苏清婉说着,“不过啊,你们这王府就是王府,什么都有,真好。”
她原先想着,最起码也要等明儿早上药铺开门的时候,才能拿到药,煎给令逸安喝呢……谁知道王府内竟然就有个储药的屋子,里头什么都有……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拧了拧湿水的毛巾之后,苏清婉开始擦拭令逸安的手,左手擦完了,她注意到,令逸安右手似乎捉着什么东西。
捉着的这是什么?
苏清婉试图用手去掰开,但是他的劲儿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的嘴一直张着,似乎是要说什么话。
搞啥啊。
真是难搞。
“喂,你赶快给我起来,你昨儿不是说,得了空还要教我舞剑的吗?怎的就躺在这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清婉越想越气,但却忍不住将耳朵贴近了令逸安的嘴巴。
“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他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不说那便不管了吧。苏清婉想着,准备将身旁的布和盆收拾收拾,回去睡了。可令逸安忽的又叫了一声儿,“不要拿走它!”
拿走什么?
她愣住了,这小子,魔怔了?
可是瞧见他那青筋越发暴起的右手,苏清婉仿佛明白了些。伸着脑袋去瞧着她右手里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容易伸手掰开了他的一个小拇指,苏清婉将眼珠子都快要贴到令逸安的手里头了。
似乎……是一块玉佩。
这……令逸安还喜欢这种东西吗?苏清婉记得,以往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啊。他不是抵奢倡俭吗……怎么会穿银戴玉呢?
“不要拿走!”
令逸安的嘴巴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把那玉佩给捏的更紧了,不许别人碰。
“好好好……我不动它了,我不动。”
苏清婉慌的将他的“心肝宝贝”给放好。而后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睡大觉了。
也不知道,令逸安究竟去干嘛了。今日她跟着兰姨学着,绣了一片叶子。虽说歪七扭八的一点儿也不好看,但好歹也是能认得出来的。
绣成之后,她晚膳都顾不上,就兴冲冲的拿着那绣有叶子的帕子去找令逸安了。
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见他人影。问了才知道,王爷和蒋济出门去了,但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于是回来就是这副模样了。
说来也是奇怪,蒋济平日都是跟在令逸安身后,寸步不离了……今日却是几个太监将令逸安给拖回来的,蒋济……半个影子都没见着儿。
唉,不管他们那么多了,还是好好回去补个觉靠谱儿些。
“王妃小心!”
她刚走出了房门,就瞧见眼前月光下照见了一个人影。以及耳边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
将她可算是吓个不轻。
还没反应过来要让着些呢,苏清婉就觉得胸前一热,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浇了一身。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味道,难闻的让她有些作呕。
“王妃,您没事儿吧!”
苏清婉这下算是听清楚了,是月心的声音。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苏清婉连忙安抚着她,“我没事儿,怎么……你还没睡?是你去煎的药?”
“你这身子,怎么还让你去煎药啊。府上是没人了吗?”
“不不……是月心,自己想来照顾王爷的。”
月心说着,伸手去拾地上的碗和案碟。忽然一声清脆的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正在理衣裳的苏清婉的注意。
这是……
看到地上那东西,心忽然冷了一下。
这是……
她眼睁睁的看着月心慌忙的去拾,而后又揣回了她自己的袖子里。
“拿出来。”
苏清婉说着,那声儿已经在崩坏的边缘。
“王妃……”
月心支支吾吾的,不愿意把那东西给眼前的人看。
“我让你拿出来。”
她说着,神色里全是疲惫,“你若还想在府里待下去,就不要与我作对。”
“是……”
月心犹犹豫豫的从自个儿衣袖中掏出了那物什,摆在了苏清婉的面前。
明眼人儿一看便知,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