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北疆的公主要过来和亲了。
嫁给谁呢?
楚凝公主,他云游也有所耳闻,被玺王养在宫中二十余年,不曾婚配,并不是品行不端,而是容貌丑陋,传言那张脸蛋连生母看了都厌弃,又有谁敢娶呢?
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凝公主看来是真的深得玺王的宠爱啊,否则有怎会为她的终身大事如此费心呢,真不枉玺王的明君之称了……
云游轻蔑一笑,令桓宇为了稳固自己的帝位,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天朗境内若有人娶了楚凝,那便是北疆皇室的亲戚了,多了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和亲之事,本王今日去昭阳殿也听闻了,就算是皇上真的为公主在天朗觅得了良婿,婚嫁之事尚需从长计议,几位来的,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哦,恒王有所不知,公主恋家,在北疆待的习惯了,玺王是怕一时间公主嫁过来不能适应这方的水土,托我们几人带来了穗夜的种子,想着先找个合适的地方种下,公主来时便能吃到,也算是一缓公主的思乡之情。”
“穗夜?”
令逸安来了兴趣,那是北疆那里独有的一种粮食的名字,白日种下,夜晚即可食用,如此高产,也是北疆人不愁吃的原因。
“正是,原本穗夜在北疆之地落地便能载活,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种食物,只是天朗与北疆地势不同,环境不同,也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还能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日种夜食,故而玺王分拨派人来贵国,只是为了试试看,在哪里能将它种活。”
茶杯与杯盖清脆的碰撞声儿让令逸安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那如此说来,玺王派的人,定不只你们几位了。”
借口为公主栽种家乡的粮食,实则派人偷偷潜进天朗的国土境内……玺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令逸安只觉自己也是幸运,逮到了这么几个没有脑子的侍从,还没有让自己动手略施惩戒,便尽数托出了。
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他令逸安多想倒也罢了,只怕玺王是真的图谋不轨,自己也断不能知情不报不是?
“王爷,茶来了。”
兰姨知会了一声儿,便去给北疆的几位壮士倒茶,“此乃王爷在府上后山亲自栽种的,清香扑鼻,几位真是有福了。”
“哈哈哈,想不到恒王殿下还做起了茶农,好,今日我们哥几个就来品一品,这茶到底是不是……”
那人话还没说完,扑棱一声便倒下了,剩下几个见老大那副模样,慌的想要逃跑,但却早没了起身的力气,摇摇晃晃的挣扎了几下之后,也睡在了地上。
方才让兰姨沏茶的时候,令逸安便对她使了眼色,让她在茶里混了不少毒药,那剂量不至于当场毙命,但是半死不活,却也是足够的。
“蒋济,把他们拖到马车上去,你随我一同,我要连夜去一趟皇宫,”令逸安说完便动了身,“传我的令,城内上下秘密排查,若有外人入境,一律抓起来送到我府上处置。另外,我写几封亲笔书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其他几位王爷手中,让他们也多多留心。”
“是。”
……
“你能不能不要挤我,偷听就偷听,往我身上凑做什么!”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非要跟过来,这水珠丁点儿大的地方便也足够我栖身了,你看看你占了多大的地儿,还好意思说我。”
“切,那你怎么不说施法变成花草树木呢?非要变成屋檐上的一滴露珠,风轻轻一刮,咱们就滴下去啦!”
云游失语,不再和这小荷花计较,一个是离得道不远的神医,一个是仙人国的正经仙子,如今还真是“落魄”,为了偷听屈居水珠里头,挤的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好了,如今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坐稳了,这就带你回去了。”
一路上他还是心思颇多,早前决定带清婉来天朗,不是他随意做的决定,而是他记忆中曾听师父说过,天朗境内有一处登云阁,地势显耀,可以凝精聚气,若长时间在里头修炼,甚至可以重塑自己的元神,所谓万物,人仙鬼怪之分,不就是其元神之分吗?若是找到了登云阁,将清婉丢进去静心学习上一阵子,说不准就能让她摘了元神里的仙气和妖气,重新变成人了呢……
只是眼下,更为棘手的是要怎么解决皇上赐的破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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