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一阵烦躁。
旁边端上来的茶水已然温热,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灰蒙蒙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万里无云呢,不多时就乌云压顶了。
鸟雀呜呀呜呀的声音在头顶上掠过,鼓噪无比。
祁晴初猛地站起了身来,却不想衣袖一甩,不小心将茶几上的茶杯给挥到了地上。
“哗啦”碎裂的声音让两人不自觉地就看向了地上,白色的瓷片碎了一地,片片茶叶到处沾附,茶水漫流。
祁晴初有些怔愣,又好像有些愕然,席子恩也有些茫然。
“晴初,你?”
“叫人去我府上取一套茶具。”说完祁晴初就皱着眉头大踏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席子恩一脸懵逼。
大早上的把他拉起来,然后跟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现在就走了。
这不是跟他闹着玩儿吗?
搞不懂……
祁晴初本来打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的,但是,居然不小心将茶杯给打碎了。
这般慌乱不似他平常的作风,他这是怎么了?
祁晴初没敢多想,直接离开了席府。
他不在府中李极彩连饭都吃不上,而心里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今日本来是想着要是席子恩开口,他就顺水推舟算了。
但是没想到席子恩在如他所预料那样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祁晴初的心里却不怎么太情愿了,也不知是为何,他竟然没有开口答应,甩掉这个包袱,尽管李极彩她真的很烦人。
阴沉着脸出去的祁晴初,又阴沉着脸回去了。
祁府上的下人们看到自家公子的脸上乌云密布,也不敢走近跟他打招呼,只是远远地偷看,过往公子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从来没有。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公子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好,揣测是不是因为洛家小姐受伤的原因,算算时间好像也是确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看来洛家小姐的受伤对于自家公子的打击确实挺大的,据说到现在洛家小姐还没有恢复过来,也没有对外露面。
三三两两的仆人窃窃私语地模样落在祁晴初的眼中更加厌烦,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去往自己的院落。
李极彩正躺在床上,房间里很安静,丁点儿声音都没有,空的吓人,偶尔有书掉落在地上,那是因为书架被塞的太满的原因,间歇性心脏病可能被掉落的书的声音给唤醒。
每天可以见到三次黑影,那是在门口放饭的身影。
她是感冒,不是残疾,取饭这件事当然不能指望祁晴初来,他只会把饭往门口一放,爱吃不吃。
刚开始的时候,李极彩还觉自己硬气的很,少吃顿把顿的不会死,但是时间长了她发现,如果早上的食物她不吃,那么多中午的时候就不会给送新的饭食,就是说两顿并一顿。
如果她按时吃饭,反而三顿都是新鲜的,后来她就老实多了,没有再闹了,毕竟谁傻到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因为天天在床上待着,吃饭的时候全是靠着“咕咕咕”的叫声来判断,这屋里头也没个钟什么的。只不过今天她感觉祁晴初来的有些晚,又或者是因为时间太难熬的原因。
无聊啊……
就在李极彩闲的揪着自己的被角无聊的时候,祁晴初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然后弯腰将今天的饭盒给放了下来。
他既然把李极彩弄到自己的府上来,总不能是把人给饿死吧。
李极彩本来还在发呆之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听到外面有动静直接就从床上蹦下来了,光着脚就跑到了房门口。
不得不说许大夫的医术那是真好,伤寒惊风几贴药下肚就好了,这些天外加上些补品,现在把李极彩养的那叫个生龙活虎、精神焕发。
“祁大人!”黑影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东西一放人就走了。
祁晴初听到里面的“咚咚”声了,不知道李极彩又在搞什么鬼,索性正在生闷气也不想搭理她,整天就跟个小疯子似的。
听到她喊他,祁晴初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以后他还是派遣个专人来照顾她算了,自己亲自过来未免有失身份。
李极彩猛地拉开了门,天光刺眼,照射的她的眼睛很不习惯,猛地就撇过了头去,紧眯起来留了一道小缝的眼睛很是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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