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披着昨日那身大红嫁衣,坐在身边正轻轻地推着他:“相公,天已大亮了,该起床啦!”钟浩好半晌才适应过来这个称呼,总觉的被人叫做相公还有些不习惯。以前富若竹都是叫钟浩为钟郎的,成亲之后,变成了相公了。呃,准确的说是洞房之后,昨晚钟浩记得她还是叫自己钟郎的。
钟浩懒洋洋地抬眼向窗外看了看,原来自己睡的这么沉,现在天已是大亮了。回过头来,晨光辉映下,今夜刚刚饱~承~雨~露的富若竹花容泛晕,青丝凌乱,那种少妇的风韵美得令人窒息。
钟浩心中一荡,伸手一揽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天还早着呐,这么早叫相公起来,是不是想让相公陪你说话?昨晚几度大战太累了,就让我再睡会吧!”。
富若竹被钟浩搂在怀里,心头一阵旖旎,又听他提起那甜蜜又羞人的事,脸上红晕更胜,一时骨头都酥了。她娇慵地推了推钟浩,却觉得现在一被自家相公抱住,连手都软软的使不出力气,不由又羞又急地道:“相公,你快起来啊,不早了,马上就要辰时了,我们今天还要回门呢!再晚怕就被人笑话啦!”
钟浩父母已不在世,也没有长辈在这,富若竹自然不用早起拜见公婆!
不过,富若竹确实有长辈在的,这回门还不可避免的。大宋的婚礼的婚俗,成亲第二日要回门的。
钟浩当下只得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腰,在富若竹的帮助下穿衣起床。
富若竹帮钟浩穿好衣服,又去忙着自己梳妆打扮,钟浩则在旁托着腮看着美人梳妆打扮!钟浩觉得看美人梳妆打扮,也是蛮有闺房之乐的。
富若竹见钟浩一直在那直直的看着自己梳妆打扮,不由的有些娇羞,脆声嗔道:“人家梳妆打扮有什么好看的?相公你还不快去梳洗一番,老是看人家干嘛啊?!”
钟浩笑道:“谁说不好看,相公看来,此情此景,当真是美不可言呐。温大家的‘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的佳词,用之此情此景,当真再合适不过了!”
富若竹听到钟浩的夸奖,也是喜不自禁,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梳妆,不再去理会钟浩。自己相公喜欢看自己梳妆,就让他看吧!
不过这第一次在一个男子面前梳妆打扮,富若竹心中也是有一种说不上来却很奇特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富若竹今日的梳妆打扮,足足用了平日里两倍的时间,这才打扮妥当。
………………
自己泰山老丈人虽然不在东京,但是自己岳母却在,这回门还是必须得走一趟。
当下,等富若竹梳妆打扮完毕,钟浩安排让仆役安排车马,带上礼物和富若竹一起回娘家。
去到富府,自己岳母晏氏很是高热情的接待了钟浩这新女婿。
晏氏对自己这位二女婿也是很是满意的,长得一表人才,又挺有本事儿,她把钟浩好一顿夸。钟浩的这位岳母也是名门之女,晏相公家的长女,十八岁嫁给富弼,自己丈夫也是做过相公的人物,“少为宰相女,长为宰相妻”,说话办事儿水平还是相当高的。这一通夸,把钟浩差点夸上天。一副丈母娘见了新女婿的喜悦劲儿。
就在钟浩有些被夸的飘飘然,不由自主的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晏氏却说起了他们晏家出了几个进士,如何荣光,随后又说起富家的光辉往事,言语中的意思是,若是钟浩敢欺负她闺女,她能轻易的收拾了钟浩。
钟浩这一通大汗,自己这岳母看着和蔼可亲的,没想到也是个厉害人物啊。这恩威并施的手段,当真是有一套啊。
当下钟浩不禁忙做一副谨然受教的模样。
晏氏见钟浩恭谨的模样,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当下让人安排款待新女婿的宴席。至于负责陪客的依旧其大女婿冯京!
钟浩这连襟昨日被一众宾客轮番敬酒,着实有些喝多了,今日还有些醉意呢,这酒自然喝不了了。昨日钟浩问起这回门风俗时,潘旭还特地嘱咐钟浩呢,这回门时小心被灌酒。据说很多新女婿回门时,都会被大舅子、小舅子们灌醉出丑。钟浩不由的很是庆幸自己大舅子、小舅子们不在东京。
自己连襟冯京还没完全醒酒,陪不了钟浩喝酒,钟浩自然很是乐得不用喝酒。
这回门的礼节好歹被钟浩应付不过了。
就在钟浩以为这成亲的礼节算是彻底告一段路了时,冯京却告诉钟浩,明天还得去晏相公府,也就是他们外公家一趟才算完。
于是,钟浩第二天只得又和富若竹去晏府了一趟。没办法,大宋确实有这个成亲后需要去外公家拜访的婚俗,而恰巧富若竹的外公又在东京,自然免不了的要去一趟。
晏相公亲自接待了自己这外甥女和外甥女婿。
晏殊以词著于文坛,尤擅小令,风格含蓄婉丽,有着许多的佳词流传于世。今日听说这位外甥女婿也是一个工于诗词的年少才俊,是以忍不住要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