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前,钟浩还是跟西军的战士一起睡帐篷的!那帐篷四处透气,那军汉们的呼噜声更是比这些考生的呼噜声大很多,那条件还比不上这考场内,可是钟浩照样能安稳睡着。
随着西军南下这几个月,钟浩已经适应了这种睡觉的环境。因此虽然考场内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还是会稍微影响入眠,但是已经很小了。
…………
一夜无话,等到天亮,监考官叫早,钟浩起来后,出去简单一洗漱,便赶紧回到桌前。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开始作那策论题。
今科这五道策论题,只有两道是关于治国内政的,其余三道中有两道是关于对夏策略和平灭边患的,还有一道是关于治河。
这不知道也是主考官王拱辰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中这样做,反正这科并非是一味的和往科一样,以往这策论全是让你写那种关于“仁政”啊、“德治”啊之类的对策。
这治国的策论,钟浩身份低微,还未曾上升道那个高度去看过问题,因此写起来都是些泛泛之词。这种事情,不在其位,你看到的便都是表象,空谈的治国理念……也真的便只是空谈。
当然,钟浩写得都是泛泛之词,其他考生写起这治国和行政的策论来,其实也都是些空谈。虽然锁厅试的都是些有官身的,但大家都是位卑职低的,谁也没治过国,所谓的治国理念,自然都是空谈。
不过钟浩对于这对夏和平灭边患的策略,还是能写出点东西的,因为这正是钟浩对口的东西。
钟浩在西北好歹也待了两年多了,这对西夏比一般考生了解的还是多一些的,关于一些平夏的策略自然也多些。想当年,钟浩在青州时还曾给自己现在的泰山老丈人富弼写过一个平夏策略的条陈。里面还提出了“开拓河湟”的策略,虽然也是借用的人家王韶的,但也算是小小惊艳了一把。
呃,好像王韶好像下科和苏轼等人就都会中进士了,若是有机会见到王韶后,要好好谢谢他,毕竟这把他的点子占了,还是有点稍微有些对不起他的。
其实钟浩去西北也是因为这个平夏策略的条陈,而且在西北做得那窟野河屯田事宜,其实也是跟平夏策略中的经略横山这一方面有关。
钟浩的“借”来的那首岳元帅的《满江红》,经过他把那靖康耻改为河西耻,成为大宋文人们表达对夏决心的首选之作。
所以,这说起对夏策略,大概整个考场,乃至整个贡院内的考生,都没有钟浩有发言权。钟浩既有后世拿来的对夏策略的理论,又有在对夏前沿的麟州两年的实践了解,这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些考生连见都没见过党项人,谈何对夏策略。
钟浩觉得这道对夏策略的策论题,简直是给自己来送分的,呃,不,应该是来给自己加分。
自己别的题估计做得都只能算是中等靠下的水平,但这道题必定能出彩,钟浩对自己很有信心。
这策论其实就是文言散文,当然也可以说是议论文,并没有严格的格式限制。对于那些文采好、知识丰富的考生来说,他们大都会采用“太学体”,这样比较能彰显自己的文字功底,当然,这事儿是他们自己认为的。钟浩就不这么认为,他觉得策论嘛,就应该写得让人轻易的看明白才算好的策论,重要的内在的东西,要显示文采,在应试赋中显示,策论还是以写策为主的。
当然,钟浩是关于这对夏策略在肚子有干货才这么想,对于人家那些对于这对夏策略肚子没有干货,只有文采的考生,人家自然只能在彰显自己文字功底方面做文章。
钟浩记得欧阳修的话,说没有必要非得写“太学体”,这一科的主考官王拱辰并不喜欢“太学体”。虽然“太学体”未必会一定就黜落,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照顾。
所以,钟浩写得是古文,其实就是该怎么写怎么写,不在乎文体格式,也不刻意去用典和堆砌辞藻。当然,其实让钟浩些那种堆砌无数华丽辞藻和很多典故的“太学体”,其实他也写不出来。
钟浩唯一能做到的便是言之有物,因为他对这西夏的情况和平夏策略确实很是了解,也确实有干货可写。
这道关于对夏策略的策论考题,钟浩倒是写得很尽兴。
随后一道是平灭边患,这其实对钟浩也算加分题。
这总得来说,西边的夏国,北边的辽国,南边的交趾国和大理国,外加那些边境羁縻地区的那些造反势力,都属于边患。
这些势力,钟浩并不陌生。说起来,他也算是刚刚为大宋平灭边患回来。这侬智高在南疆作乱,觉得能算得上是边患了。还有那交趾国的李德安带兵侵入广南西路,也绝对得算是边患了。
钟浩在这方面还是有比较多的干货的,因此这道题,他也做得很是轻松。写到最后,他还即兴把那首辛大家的那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豪迈词作合理的引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