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大厅中央,摆放了个四方的大台子,上面放了一堆形状各异的石头,很多人都围在那里,似乎是在挑选着石头。
大概是乔深的气场太强,所以安谨言一进去就看到了他,她径直走过去就拉住了他:“乔深,我有事问你。”
乔深皱眉,转头看着拉住他胳膊的那只手:“松开。”
他已经换了衣服,却仍是深色的衬衫,衬得他的脸色也一片暗沉。
乔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旁边的人都向他们看了过来。
尤其是,安谨言这会儿才发现,顾末就站在她的左手边,而他身旁的女伴也不是别人,竟是乔深以前的未婚妻!
这是什么神仙局啊,她的左边是她的初恋和老公的旧情,右边是老公和现在的新欢!
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尴尬,谁都没有说话。
“没听到三爷让你放手吗,还死皮赖脸地抓着不放!”苏思媛走过来,就想把安谨言的手掰开。
在顾末的面前,被一个小三颐指气使,安谨言觉得脸要丢大了,她不但没放手,反而双手挽住了乔深的手臂,笑着说:“我抓着我老公的手怎么了,我们是合法夫妻,就算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吧!”
“你——”苏思媛气结,“安谨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三爷早就腻烦你了,还霸占着乔夫人的位子不肯离婚,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争!”
安谨言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动作快得苏思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凭我是乔夫人,而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这么大声,我就替三爷教教你规矩。”
苏思媛都被打懵了,好半天才觉出疼,挤出两滴泪委屈地看着乔深:“三爷,她打我!”
安谨言也看着乔深,身体逐渐僵硬,手心里都出了汗。
不管刚才她说的有多理直气壮,只要乔深反驳一句,她就前功尽弃了。
乔深撇了她一眼,轻哼道:“一个深闺怨妇,你跟她计较什么,三爷买块石头送给你,要哪个,随便挑。”
深闺怨妇……
呵呵,怨妇也得有怨才行,而她并没有,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这两个人痛快。
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戏的顾末,凑过来轻声说:“看来你家乔三爷并不在乎你这位夫人,这些年难道你们的关系就一直是这样?”
这话的潜台词分明就是讽刺,当年被他甩了,现在过得也不好,他心里应该很高兴。
“他这样的身份,难免要有些逢场作戏,那种场合他又不舍得让我去,所以才会出那些传闻,不过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所以我不介意。”安谨言目不斜视,倒是盯着一块石头看了起来。
以前父亲还是市委书记的时候,很多人巴结父亲,有人就带她参加过赌石。
那些专业术语她是记不得了,但是她能看出来,那块像鸡蛋大小的石头,是块上好的翡翠原石。
“三爷,我要那个!”苏思媛指着里面一块大石头叫道。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去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若不是她的身边是乔深,只怕要被骂是傻叉了。
苏思媛显然注意到了,怯怯地靠在乔深身上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思媛肯定是什么也不懂,还以为大的就是好的,所以才会让人看了笑话。
但她撒的一手好娇,乔深笑了笑说:“你喜欢,就要那块,放在你家客厅当摆件。”
“好啊,谢谢三爷。”苏思媛立刻灿烂地笑了起来。
四周的人也不敢看过来了,说不定还要嫉妒苏思媛的好命,就算什么也不懂,可他有乔深宠着。
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来的。
安谨言胸口有些闷。
“你想要那个吗,我买下来送给你。”顾末注意到她的视线,浅声说,眸色里的笑意,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温暖。
“不用,我跟顾少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收了,她就更打脸了。
“非亲非故?”顾末探过身,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五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说,我是你最亲的人吗,这么快,你就忘了?”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在这些人面前提以前的旧事吗?
安谨言抓着手包的手指一点点攥紧,脸色也有些发白,许久才说:“顾少都说是五年前了,五年前我还小,少不更事,现在长大了,再让我选,我不会喜欢顾少这种类型。”
顾末愣了一下,眸子里掠过一抹黯然。
安谨言连忙抽身退开:“我对这个没兴趣,你们慢慢看。”
要回发卡的事,还是有机会私底下再问吧,这个场面真的不适合。
从三层离开,安谨言没有往下走,反而是上了天台,她需要清净,这里正适合。
海上风很大,桅杆上的旗子被风高高吹起,猎猎作响。
黑色的夜幕下,游轮在海面上就像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