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我就送到这儿了,路上注意安全。”罗锦兰望着钟跃民告别道。
钟跃民看了看身后冒着蒸汽的火车,笑道:“锦兰姐,你要再送,都要跟我一块儿到BJ去了。”
原先还有些伤感的罗锦兰被钟跃民的话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她举起手,准备给钟跃民一下子。
“锦兰姐,这么热情的送别仪式就算了吧,免得以后回忆起来伤感情。”钟跃民赶紧躲到一边,罗锦兰气质是越来越温柔了,可这喜欢动手的习惯还是一直保留着。
“去你的!回了BJ记得给我写信,听到没有!”罗锦兰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放心吧,姐,我肯定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保重,这次时间紧,下次你到BJ来,我给你做好吃的。”钟跃民也不再玩笑。
“总算还有些良心,姐没有白操心你的事情。”罗锦兰嗔道。
“锦兰姐,谢谢你。”钟跃民感激道,“我听干爸说过了,为了我上大学,你忙前忙后费了好大劲,还专门去了一趟我爸单位。”
罗锦兰打断他,“这些都是小事,我只是希望你完成自己的梦想,你要好好加油!”
钟跃民刚想张口说话,“呜呜呜呜······”火车汽笛震天。
“火车要开了!乘客都上车了!送客的都跟进下车了!”月台上的乘务员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喊着。
罗锦兰把钟跃民推上车,“行了,你赶紧上车吧,有什么话就给我写信!”
钟跃民上车之后,车门就被关上,等他找到自己座位,隔着窗户想对罗锦兰招手告别时,却发现罗锦兰别过头正在擦眼泪。
钟跃民有些愣住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都停在嘴边,他静静地望着扎着辫子、穿着国防绿短袖军装的罗锦兰,有些出神。
等火车开动,钟跃民反应过来时,窗外的罗锦兰早已离开。
钟跃民不是不明白罗锦兰对他的感情,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他觉得自己在面对感情问题时,有些像是鸵鸟,把头插在沙子里,就当没有事情。
钟跃民有些痛恨自己面对情感时的懦弱无力,一团乱麻,拖拖拉拉,乱七八糟。没想到自己断然拒绝了周晓白,却又多了一个罗锦兰,而且更加恩重,更加情重。
······
车厢里有些嘈杂,热浪夹杂着田野的青草味道从开着的窗户口吹进来,把乘客们的衣服都鼓动起来,钟跃民却有些心烦意乱。
他起身穿过乱糟糟的车厢,找到乘务员,“同志,货运车厢在哪一节?”
“13节,继续往后走到最后,就到了,你托运东西了?”乘务员打量了一下钟跃民,提醒道:“没有托运凭证进不去啊!”
“行李比较多,托运了一些,想过去看看。”钟跃民随口应付了一句就往前走着。
钟跃民自身的东西其实不多,除了基本珍藏的书和随身衣物,其他的东西都留给郑桐和其他人。
他托运了几个木条封装的木箱,里面都是郑桐这些年收集的古董,原先都是放在窑洞里面堆着,但是越来越多,已经放不下了,而且人多手杂,也不安全,正好趁这次机会让钟跃民带回BJ。
“同志,这是货运车厢吗?”钟跃民一直走到列车尾部,推开车厢门,已经堆满了货物,只有两个工人躺在木箱上面睡觉。
“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哪?”一个工人摘掉盖在脸上的帽子烦躁道。
钟跃民觉得不爽,”同志,我客客气气地问你话,你怎么这个态度,会好好说话吗?”
那工人爬起来横道:“我就这样儿!我妈都没管过我,怎么着?你想教我?”
“哟呵,听你说话,像是BJ爷们儿,那我可就不吝费些力气教你,不让让你给首都人民抹黑啊!”钟跃民冷笑道,“咱们可得说好,要是磕着碰着,可得打碎牙往肚里咽,就说自己摔的!”
“用不着你说,你自己记着就行!”那工人赤着上身,全是干活练出来的腱子肉,根本不把钟跃民放在眼里,冲着就上来要揍钟跃民。
钟跃民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兴奋不已,正好无聊,心情又差,这家伙撞上来算他倒霉!
钟跃民见他脚底下步伐杂乱,下盘不稳,出拳路数又满是破绽,顿时又有些无趣,这家伙根本没练过,就是个有把子力气打野架的。
这打赢了也没什么意思,钟跃民不想和他纠缠。让过对方的来拳,冲着对方下肋骨就是一拳,对内脏造成巨大的震撼,让对方暂时失去反抗力,又不至于伤到对方。
果然,那工人被一拳砸到地上,捂着自己腹部面上苍白,巨大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受了重伤,但过了一会儿疼痛就消失不见,皮肤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让他有些懵逼,挣扎着站了起来。
看钟跃民走近,那工人不敢靠近,不断后退,突然听见角落里另一个工人还在打呼噜,骂道:”胖子别睡了,赶紧起来了!”
连叫了好几声,那肚皮白花花的胖子才爬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