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奇怪,学习班来的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大雨,持续不断地下了一整天,社员们都干不了农活窝在家里休息。
罗锦兰却带着学员们,去到石川村的淤地坝上,来查看淤地坝的情况。
原先水位不高的蓄水池,现在因为暴雨,水位也已经涨上来了。
常贵、张金锁、钟跃民,还有其他几个生产队的队长都披着蓑衣,杵着棍子站在坝上,观察淤地坝是否经得住暴雨。
来的路上,学员们也是很担心,赵大宝就一路嘀咕,担心坝要是被冲毁了,来不及跑路。
站在坝上观察了一会儿,看着水中立的标杆,赵大宝也察觉不对了,“水位怎么一点儿都没长呢?”
“你这一说,确实是呢,雨还在下水咋不涨了?”另外一个学员也发现了。
“你们上课肯定没认真听,水库中间建了溢水通道,水都从那里流走了。”李东亮道。
其他指着睡中间快被淹没的建筑物道:“哎,是不是那个水泥桩子?”
“就是那个。”有人确认。
赵大宝惊讶:“还真有用啊!我们公社的淤地坝去年就被打水冲毁了,雨还没这个下的大呢!”
“再大一些都不怕,咱们还修了泄水渠,水要是再急一些,咱们就可以开闸放水。”钟跃民回答道。
引起了学员们一片惊叹。
罗锦兰高兴地点点头,不枉淋了一场雨。没有比一片苍茫大雨中,坚固如山的淤地坝更好的实践课堂了。
······
“哈切!”好的不灵坏的灵,罗锦兰一回知青点,就止不住地打喷嚏。
钟跃民关心道:“怎么,感冒了?”
“刚才有些冻着了。”罗锦兰抽抽鼻子,“你们村里有医生吗?”
“赤脚医生倒是有一个,就是这看病的手艺实在没法提。”一旁的蒋碧云答道。
“那哪是没法提,那根本就是没有手艺。”郑桐嘲讽道。
罗锦兰问道:“那你们平时看病怎么办?”
“我们有专用医生。”蒋碧云笑着道,然后又大声朝门外喊道:“王医生,看病了!”
“谁病了?”隔壁的王虹跑过来。
罗锦兰接话:“是我有些感冒了,可能是淋雨冻着了。”
“来,我给你量量体温。”王虹拿出体温计,甩了甩递给给罗锦兰,“放腋窝里。”
“谢谢。”罗锦兰照办,又想起来淋了雨的学员们,“大家都淋了雨,怕是容易感冒。”
王虹道:“不用担心,你们出门的时候我已经让厨房煮了姜汤,已经给大家拿过去了。”
王虹刚才就在外面准备这些姜汤。
“嗬!王医生都已经到了治病于未病的境界了。”钟跃民开玩笑道。
“什么治病于未病,又是你瞎胡说的吧!”过了这段时间,王虹已经能够面色如常地和钟跃民讲话了。
“跃民是夸你医术高超,拿你和扁鹊相比呢!”罗锦云解释道。
王虹道:“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不好好说话的!”
钟跃民赶紧举手投降。
王虹这才满意,哼一声,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
校舍里响起了下课铃声,孩子们早就坐不住了,跑到门边窗户边看外面的雨水。
钟跃民拉过王虹问道:“这两天雨水多,孩子们都没生病的吧?”
“都挺好的,蒋碧云把他们照顾的可好了,你不用担心。”王虹见钟跃民说正事,也如实道。
“他们有没有谁肚子疼?”钟跃民想到原著中得了急性阑尾炎的憨娃。
王虹觉得钟跃民问得有些奇怪,还是认真道:“还真有几个孩子肚子疼过,是肚子里面生蛔虫了,吃了打虫药,虫下来了就好了。”
“哦,这样就好。”钟跃民松了一口气,又问:“对了,憨娃之前经常喝生水,乱吃东西,他有没有肚子疼过。”
“憨娃倒是没有。现在蒋碧云对孩子们的卫生抓的可严了,饭前便后都要洗手,而且只许喝热水,已经好久没有孩子肚子疼过了。”王虹知道钟跃民和憨娃亲厚,也不奇怪,只让他放心。
“这样就最好了,咱们这儿缺医少药,距离公社又远,可不敢让孩子们生病。”钟跃民这才彻底放了心,虽然准备了青霉素,但什么事儿都不发生最好。
钟跃民找个地方坐下来,问道:“我走这段时间有什么难处没有,药品有缺的没有。”
“都挺好,药买的也挺及时。就是·····”王虹说话犹犹豫豫。
“就是什么?”
“村里的赤脚医生常发前些天来找我,现在村里人都到我这儿来看病,他有些恼火,说我没有公家批准,是非法行医。”
“他还恼?自己个人医术不行,还不让你给大家看病?”钟跃民生气道,“他过来闹事儿了?占什么便宜没有?”
“这倒没有,他来闹事儿被看病的社员给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