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都在地里忙碌的时候,憨娃带着他的同学们都跑到地里来。
憨娃冲着蒋碧云问道:“蒋老师,蒋老师,今天上课吗?”
蒋碧云有些为难,现在大家都在忙生产,她也要挣工分,不像之前是农闲,她可以安心地给孩子们上课,还可以让其他知青客串不同课程的老师。
可孩子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让她说不出伤孩子们心的话。
钟跃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去。
“跃民哥,我们要上课了吗?”憨娃又跑过去问钟跃民。
钟跃民摸着她的头,看向蒋碧云。
蒋碧云解释道:“跃民,咱们给孩子放了好长时间假了,孩子们急着上课呢。”
“也是,都放了快两个月的假了,这帮孩子都放了羊了。”钟跃民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儿,道:“那你这个校长就安排开学吧。”
“可我这工分怎么算呢,如果脱产了其他社员会不会有意见?”蒋碧云说出心里的顾虑。
“蒋碧云,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也怪我,最近一阵子都忙晕了。”钟跃民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然后道:“这样,今天孩子们都来了,咱们就先上一堂地头课,后面学校开学的事情咱们晚上谈。”
“那行,咱们几个人轮流上课,一节课半个小时,这样一天就安排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挺好,轮到谁你就叫谁,也算是中间休息了。”钟跃民同意道。
······
“l-u-o,萝”
“l-u-o,萝”
“b-o,卜”
“b-o,卜”
“萝卜”
“萝卜”
“······”
清脆的读书声飘荡在春天的田野上,在起伏的丘壑间,不断放大、回响,最后重叠重叠,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引起其他队社员的关注,大家都昂着脖子往这边张望,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钟跃民又在搞啥呢?”常贵支书也在张望,冲着张金锁叫道:“金锁,你到高处望望。”
“支书,不用看,在教娃们读拼音认字儿呢。”张金锁回答道。
常贵吐了口烟,道:“倒忘了你原先也是老师呢。娃们上课咋都弄到地头来了,这不影响劳动吗?”
“支书,不影响咧,额们都是白汉文盲,可听着娃们念书,心里敞亮呢。”站在常贵旁边的一个社员道。
另一个妇女提问道:“支书,要是知青们办了的学校,额娃也可以送去不?”
“额娃也吵着要上学咧,说是憨娃和狗娃家的几个丫头都去念书了。”还有社员小声和同伴说道。
这个话题在干活的社员中传递开来,大家纷纷提到之前小学停办的事情。
常贵挠挠头,冲着议论纷纷的社员道:“行了,都快干活去,学校的事情再商量。”
“支书······”张金锁欲言又止。
“咋,金锁,你也想重新办学校?”常贵还是很看重张金锁这个文化人,想听听他怎么说。
“村里学校都停办了好几年了,村里好些娃字不会写,数不会数,都成睁眼瞎了。”张金锁道。
可常贵也有苦处,“你是大队会计,不用额给你算账,额们哪里有钱养活老师嘛?”
“可娃们不能不念书啊,额们最近粮食还够,可以供哩。”张金锁没有放弃,争取道。
“金锁,额知道你心急哩,容额想想。”常贵安抚道。
······
这节课轮到钟跃民的故事课,他终于可以趁机休息一下,喝口水,毕竟给学生讲故事,还是比耕地轻松一些。
“你们还记得上次我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吗?”钟跃民提问道。
“砸缸的故事!”有人抢答道。
另一个小姑娘反驳道:“不是,是挖山的故事!”
“不对,是一个老头挖山的故事。”还有人补充。
钟跃民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点了一下憨娃,“憨娃你说说。”
憨娃从地上站起来,回答道:“是愚公移山的故事。”
“嗯,憨娃学得不错,我上次讲的是愚公移山的故事。”钟跃民点点头,示意憨娃坐下,接着跟其他人道:“愚公移山是个成语,说的是咱们做事情要坚持,不要轻易放弃。大家都还记得吗?”
“记得~”学生们回答拖得老长。
有积极的孩子,举手提问道。“老师,今天讲什么故事?”
“今天给你们讲一个好玩的。你们见过猴子没有?”钟跃民道。
“没有~”
“有~”
大家的回答各不相同,大部分还是没有见过的。
“不管见没见过吧,今天就给你们讲一只猴子的故事。”钟跃民今天要放个大招,就当是新学期礼包吧,他用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传说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