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铁笼外面,昂立一人,正是杨麒。杨麟看了看龙腾,不禁凄然惨笑:“哈哈,果然是苍天有眼啊!”说着,大踏步走至近前,忽的手上一甩,只听一声金属撞击巨响,震耳欲聋。
龙腾定睛一看,只见杨麒手中擎着一把怪刀。只见刀身乌黑,看似无锋无刃,刀背平厚,两侧刀身之上錾刻着细长的龙形花纹,刀刃则略显普通平滑如常。怪刀望上去非金非铁,从方才一击之威来看,当是沉重异常怕是有有百余斤重。这四尺来长的重物,配上尾端的流苏,竟同时将威武与端庄展露出来,看不出丝毫的违和。
杨麒冷冷说道:“我兄弟二人乃是将门之后,祖上五代都是朝廷的支柱。你不过是个困难之人,之前仗着废太子昭宗予你撑腰,居然屡次与我兄弟作对,那时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龙腾既见杨麒,当下便猜到屈克等人便在左近。当下心里想到这些人对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落了这般田地,只怕想死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了。
杨麒又说道:“现如今我弟英灵尚未走远,我真恨不得立刻便宰了你给他报仇雪恨!”
龙腾不作理会,转而说道:“你们两个蠢才,难道真的看不出老子对你们手下留情?若要杀你那个蠢才弟弟,老子当初就在演武场将他剁了。”
杨麒听罢,直气得体似筛糠,指着龙腾骂道:“你少在这里放屁!杨麟演武场战败,纯碎是你运气好,侥幸捡了个便宜,居然还敢扬言技压全场?”
龙腾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是与不是,你自清楚!令尊当年领兵收复雪原,自此杳无音信,可有此事?令尊可否六旬有余?”说完,龙腾想到火影困顿地宫三十余年,杨麒兄弟自然不知晓,于是便将火影的容貌秉性一一道来。
杨麒起先不以为意,听到后来却发现龙腾所说与母亲所言一般无二。当下便喝问龙腾:“我父亲去世过年,你从哪听来这些许风言风语,敢来蒙骗于我?”
龙腾笑道:“骗与不骗,你自己分辨。当日火影将我收为义子,说句不见外的话。你我也算得上是盟兄弟!我本想到中州寻访你们二人告知情形,哪想到一见面便被你们打成重伤。后来你们受屈林松唆使,屡屡加害于我,这我不怪。杨麟伤了我抢走劈雷,我也不怪。谁想你们不但下手毒辣,更令我蒙上迫害皇亲的骂名,我如何能忍?”
杨麒愣在当场,过了一阵忽的发狂:“好你个龙腾!死到临头来亲爹也不要了?居然厚颜无耻的冒充我爹义子,想要博我同情放你生路?大丈夫死则死耳,似你这般鼠目獐头之辈,也能入我杨家法眼?我来问你,若是当真此番情形,你为何屡屡与我作对?为何不直言不讳投入相国门下?为何又四下打探逆贼昭续的踪迹?”
龙腾道:“尔等赶尽杀绝,还要怪我自卫?我告诉你,纵然匹夫也不可夺其志。昭嗣弑父杀兄,逼走亲弟,这是人干的事情吗?素闻先太子爷昭宗乃仁人君子,贤德丈夫。事君尽忠,事亲尽孝,交友以信,视臣以义,治万民以礼,处天下以道;奉公守法而尽臣节。今无故遭戮,又昭嗣贯以逆贼,朝中忠臣,东宫旧部也多逢不幸。龙腾胸无点墨,但也绝不行此为虎作伥之事。况且太子对龙腾青眼有加,龙腾也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他本来便没什么文才,当下便将在南宫将军府内燕长华的说辞照搬过来。
不等杨麒说话,就听远处有人击掌赞叹:“好一张如簧的巧嘴!太子哥能有你这般忠贞死士,真是羡煞旁人啊。”龙腾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正前方一个人正慢慢地走了上来。只见那人面如白玉,双目恍如两颗寒星,漆黑的头发之上冠以冕旒,身上着龙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极显威武之气。
杨麒与一众军兵齐齐跪拜,山呼万岁。龙腾当即明了,心知此人必是昭嗣。他心中认定了昭嗣是个弑父杀兄的逆贼,当下连看都不愿再看,扭头便坐到里面。
那人令众人免礼,随后吩咐一名近侍。那近侍听罢,便同众人道:“众位且先退下,皇帝陛下有些话要单独询问逆贼龙腾。”
众人齐声称诺,随后有序的退开。但见众人退去,昭嗣便道:“龙腾,寡人策你为雪原之主,领王爵。你非但不知恩图报,何故将中州王害死?”
龙腾也不回头,冷笑着道:“龙某威震北疆,只怕你是不得已才想到封我为王吧?我既是雪原之主,自有生杀大权,不知为何这昭延会同杨氏兄弟想要置我于死地?”
昭嗣点了点头,称赞道:“死到临头还这么有骨气,果然是条汉子!不过,你可能还没有弄清楚你的处境吧?如今这白日门已经成了你的葬身之地,希望你能够配合我,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龙腾道:“败军之将,何敢叨扰天听?不知这‘配合’二字……当如何解释?”
昭嗣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杨麒说当日在潘夜城中,你曾被人掳走。而且同时有两波人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一件东西,对吗?”
龙腾笑道:“既然说了什么明人不说暗话,又何必吞吞吐吐?你既然屏退左右,自当直言不讳!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