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将柳小姐送至在门外时很是不舍,他不知小姐这一去何时才能再次回祖居。祖居已经没有她可以牵挂的人了,去了也无牵无挂了。
齐平在心里想,小姐去了京城也好,免得留在这伤心之地,或许在首相府小姐会开心点,会有好日子些,毕竟那里有她的姨母。
在柳小姐上马车的那一刻,齐平不由深深地唤了她一句,“小姐,好好保重自己。”
柳小姐回头看他,脸上不悲不喜,只是淡淡地对他说了句,“齐平,柳家就靠你来守了。”随后她望向齐平一旁的齐伯,同样的语气道,“齐伯,好好看护好憶儿父亲母亲,憶儿拜谢了。”
齐伯那双老眼都快渗出泪水,嘶哑的声音说道,“小姐,想念了就回来。”
柳小姐这次才淡淡的抿了抿嘴微笑。
此时柳小姐身旁的张允修温润地说道,“齐伯,放心吧,我允修一定会保护好飘憶,她在首相府一定会过得安生。”
会安生吗,也许吧。
柳飘憶看了眼允修,脸上依旧是没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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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明的京城,此时的北京是何等的繁华盛世,就算当朝皇帝明神宗朱翊钧年轻,或许掌管朝政不是一把手,可他有内阁辅助,首辅张太居那是多有本事,朝政大事面面俱到。
皇帝因年幼继位,朝廷之事兼由首相张太居亲理,然首相张太居在朝廷的威望那是不敢小视。
大明神宗万历八年春。
京城首相府。在京城除了皇宫大院,就属这相国府最为豪华和宽阔,几大落的花园庭院,整整站地半个南城。
这是柳飘憶来首相府几个月之后。
本来挺平静的西院中一阁楼阁——紫轩阁,此时里里外外都是奴仆,此院中的奴仆忙忙碌碌,其他院中的奴仆也都跑过来看热闹。
紫轩阁的大门紧闭,看热闹的奴仆都被挡在了外头院子花园里。
相爷的大夫人顾氏在仆妇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来, 脸紧紧绷着,慌张的朝紫轩阁门口走去。
守在门口的府内大总管游七忙将门推开,迎着大夫人走了进去。
雍容华贵的大夫人脸上满脸的担忧,仆妇跟在身后,步子紧凑。
站在厅里一身湿透的锦衣男子张允修见到大夫人忙起身相迎,“大娘。”
“憶儿怎么样了?”大夫人担心的声音都有点颤动。
“保林正在诊冶。”张允修回道。
顾氏瞟了一眼允修全身湿透的衣袍,皱眉道,“还不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顾氏说着话的同时擦过他的身侧直接向里头卧房走去。
仆妇 掀起帘子,大夫人快步走进,向床榻望去,相府的郎中何保林正在给床上昏迷不醒的憶儿施着针。
屋子里的奴婢春琳和华樱安静在一旁,满脸焦急,见大夫人进来都轻轻的欠身有礼。
顾氏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等保林施完针后,才道“憶儿怎样?”
何保林收起针,起身对大夫人,道:“表小姐没大碍了,只是暂时还在昏迷中,醒过来就没事了。”
听到没事,顾氏终于松了口气。
瞧着一屋子的人,顾氏脸色极差,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张宛修的身上。
站在角落里的宛修见到大夫人投来厌恶的目光,浑身一颤,也许大祸马上就临头了。但是她知道大娘也不会把她怎样,可害怕的心还是有的。
所有人从内房退到厅里。
相府的二太太,三姨太也都赶过来了。
三姨太沈氏看着自己女儿宛修跪在大夫人的面前,想上前去拉起,但顾氏杀去一个凶狠的眼神,她又止住了脚步。只是喏喏的问道:“大姐,宛修这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将她罚跪。”
顾氏冷吼一声,冷眼看向她们母女,“你自己问问她。”
二太太王氏在一旁扇风道:“还不是你这女儿太玩劣,不把表小姐放在眼里,蓄谋将表小姐推入池中,害得表小姐现在昏迷不醒。要不是我儿允修及时救起,表小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宛修抽泣着忙解释着:“大娘,请原谅宛修,宛修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宛修当时脚一滑,身体失去重心,碰到飘憶,害她落了水。宛修真的不是有意的,大娘。”
宛修苦苦的哀求着,请求大夫人的原谅。
她知道,虽然她是这相府中唯一的正牌小姐,但至从这柳飘憶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偏向柳飘憶,就连自己的哥哥闵修都说她性子玩劣,怎么不向表小姐学学。而柳飘憶又是大夫人的最喜爱的,是大夫人亲妹妹的女儿。
大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少爷敬修,四少爷简修,没有女儿,所以柳飘憶来了之后,她甚是疼爱。
已经换好衣服的允修和相爷张太居一起走了进来,正听到宛修的一番陈述。
所有人起身向首相鞠躬施礼。
等相爷坐上正位后,宛修再次哭泣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