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深歌乖乖地跟在古槊的身后。
他们走到沈修砚的面前。
古槊突然冲沈修砚笑了笑:“沈先生,谢谢你带我女朋友吃了一顿海鲜。”
“这没什么。”沈修砚偏头,看向何深歌:“深歌,本来今天请你吃饭,是有点事,晚点我们电话聊。”
“有什么事?现在说。”古槊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何深歌。
“不用说了,谢谢沈先生的款待。”何深歌漠然出声,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们两个人。
古槊牵着她的手,与沈修砚擦肩而过。
“你不是要做美食家吗?我刚才跟沈二饮食签约,筹备深圳美食的项目,我想请深歌担当这次项目的饮食品尝人员。”他的语气不再清冷,有了些微的恳求:“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何深歌的脚步微微一顿,她转头来看着沈修砚,走过去,仰头看他,神情变得极其冷淡,声音极低:“说好的,吃完这顿饭,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沈修砚目光一沉,所有字眼都堵在喉咙,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深歌的手攀上了古槊的手臂,踏出了这个门。
城市里的每一条街巷里流溢着五彩霓虹。
刚踏出张老鲜的门口,何深歌的手就从古槊的手臂上滑下来。
古槊瞥见她这一举动,也没出声。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忽然,何深歌捂着肚子就近坐在了低矮的围拢绿植的水泥垛上,一脸痛楚。
“不舒服?”古槊蹲下身,仰望着她。
“就是有点累。”她说。
“那就在这里坐会。”古槊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
一辆宾利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沈修砚缓缓探身,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袋药。
他走到何深歌面前,微垂着头,声音低沉:“你总是这样,胃病犯了,就死撑。”
听到这句话,古槊一怔,心里有些愧疚。
他跟何深歌交往了两年,竟然都不知道何深歌有胃痛的毛病,他以前似乎都没有认真地关心过她的事情,原来,这段感情之所以平淡无奇,有可能,是他这个做男朋友的不够称职。
沈修砚把矿泉水和一袋胃药放到何深歌的身旁,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多谢。”她一直没仰头看他,只是低低地回话。
“照顾好你自己。”沈修砚看了古槊一眼,转身坐进车后座。
宾利即刻绝尘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周围充斥着车子发出的刺耳喇叭声。
何深歌久久未动,古槊叹了口气,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塞到何深歌的手里,又打开药盒,撕开包装纸,取出了两颗胃药,放到她的另一个手上。
古槊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吃药。”
灯光下,何深歌的侧脸被勾勒得清淡柔和,但脸色特别苍白。
她低垂着头,看着手上的矿泉水和药,露出一丝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先把药吃了。”
“我发现,我真的不适合当美食家,更别说是旅行美食家了。”她的话语透着淡淡的无力感。
本来古槊来深圳找何深歌,想继续劝她当老师,不要对自由职业执迷不悟,却没想到,半个月不见,她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竟想放弃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多费唇舌了,只是看着何深歌那双眸子没有了那晶莹的亮光,心里反而有些失落。
在这样嘈杂的街道旁,他们两个人之间却安静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何深歌呆呆地看了会车流,然后侧目瞟向旁边的古槊,他也在看着眼前的车流出神,像是在思索着某件事,她记起古槊微博上的那个女人,莫名觉得胸腔有一股酸涩。
她自嘲一笑,把手上的药投入口中,饮了口水,将药吞咽下肚,静默地起身,往公交车站走去。
古槊知晓了何深歌的离开,但他内心复杂。
半个月里,也不清楚何深歌跟刚才那个沈修砚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看情形,好像两个人闹得并不愉快,那他还是有机会?还是,他应该放手?
“大叔,你是不是要睡路边?”何深歌回头冲沉思的古槊喊了一句。
他闻声抬起脸,站在前方不久的何深歌脸色苍白,这时,她冲他努力地挤出淡淡的笑容。
“嗯。”他急忙跟上。
夜色清冷,拥挤的车流中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地行驶着,何深歌和古槊坐在倒数第二排,她坐在窗边,目光一直放在车窗外流过的风景上。
也不知道两人沉默了多久,古槊也不知道为什么,神使鬼差地,他就探出手,握住了旁边那只白皙的小手。
何深歌一顿,回头看他,脸上浮起片片红云,嘴角不知觉地漾出一抹甜甜的弱弱的笑意。
她迎着窗外吹来的温柔夜风,声音温柔:“沈修砚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