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无尽大陆,漫无边际,没有人知道天边是什么,天边有什么,更没有人到过那个地方。
广袤的北极冰原位于大陆的最北方,是人类所了解这个世界最极限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冰原再往北方还有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天边在哪里一般。
但夫子知道。
因为夫子本来就不是人,他是这方大陆仅存的五位大贤能者之一。
虽然方才刚至秋季,但此处却已经是非常的寒冷。
凛冽的寒风席卷着洁白的雪花肆意的在这方天地之间嘶吼咆哮,萧萧的寒流如银蛇般在这方世界中到处流窜。远处,几枝寒梅微微的张开了花苞,梅花旁边,有一个大耳朵胖和尚漠然打坐。
那和尚身着一袭锦斓袈裟,宝相庄严,手上还挂着串念珠,他坐在寒风寒流之中,似乎感不到一丝的寒冷一般。
和尚的额头点着一点朱砂,丹红的,就如同血块一样。
“普度难度世间物,浮尘难扫世间尘。枉然万载春秋过,一气三清今何存。”
不知过了多久,打南边来了个老道,哼着歌谣架云而下,走到和尚身前,疑声问道:“释迦,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孔仲尼呢?”
和尚睁开紧闭的双眼,看了看那老道,不满道:“许你李老君悠然迟到,就不准他孔仲尼晚来一会儿?”
道士仰天大笑一声,道:“都过去这么多万年了,你的口舌还是这般不饶人。”
和尚面无表情,喃喃道:“如今佛道交怨至此,你我之间又何必还去谈什么故交?若不是看在师尊的份上,恐怕即便是再过万年,你我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道士却也不以为意,只是淡然的调侃了句,“你这和尚不是讲要六根清净,远离纷争么?怎么如今这般又如此的不通情理?”
和尚漠然,不做回复。
老道亦不多说。
寒风依旧凛冽,雪花拍打在老道的脸上,后者却恍然不觉,只是从腰间取下葫芦,自酌自饮了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北方慢慢走来,看到了打坐的和尚,也看到了饮酒的道士。
然后他停下了脚步,脱下了脚上的马靴,奋力扔向了两人,临了,还不忘了加一句,“我操,老夫都他妈在前面等你们两天了!”
佛道二祖面色铁青,却谁也都没有去说些什么。
天御十五年秋,极北冰原有星辰陨落,佛道二祖邀儒家夫子共行,深入不知多少万里。
…………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极北之地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正如没有人知道同为圣人的佛道二祖被夫子痛骂的事情一般,因为不论是星辰陨落还是佛道纷争,那都是圣人们的事情,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去了解。
至少此时的夜缙还不行。
夜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房上的木板发愣。
与洛水寒一战虽说短暂,但却是实实切切的耗尽了夜缙的体力,即便是如今已经休息恢复了半日,那些从肌肉处隐隐传来的剧痛还是令人难以忍受。
时候已是夜晚,丙字号场的大赛已经结束了许久,夜缙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躺在这里好好的养伤,然后去参加下一场次的晋级赛。
杏坛文阁内,四先生晨政以及大夫子程立雪等几个道场仅有的几个高层元老正襟危坐,洪熙帝刘尊翰在比赛结束后就匆匆的乘龙辇回了皇宫,所以此时并不在场。
“前日有星辰陨落极北之地,老师应道祖佛陀之邀同去了冰原。”四先生晨政讲道:“这次星辰陨落事关重大,听老师讲似乎还关乎太古洪荒时期的某位天道级强者。所以即便是三位圣人全部到场,没有个数月的时间,恐怕也回不来。”
天道级强者?文阁之内一片唏嘘,修行一道在世人眼中天命已是极致,但只有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才知道,所谓的天命境界在人间的确已经堪称巅峰,但与那些个真正的大神通者相比,也不过只是一个稍微强点的人类罢了。
天命之上还有着许多不属于人间的神秘境界,为人所知的,却只有亚圣,圣人以及天道三境。
然而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万年,天道强者却只出了三位,而且他们也早就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多久,如今世人都快已经将他们淡忘,怎地又会重现人间?
盘古大帝,鸿钧圣祖,陆压道君……
他们早已湮灭红尘,然而红尘之中却从来都没有中止过传颂关于他们的传说,因为他们是这方世界的最强者,比佛陀道祖,比菩提魔帝,甚至比夫子都还要高,高上太多太多。
盘古大帝以一身演化三千世界,虽死犹生。鸿钧圣祖化身天道成就不朽,更是诸圣之师,这方天地的维护者。至于陆压道君虽说无甚功业,但一身实力出神入化,亦受万世敬仰。
那这次星辰陨落,究竟是关乎了哪位天道强者?在一片疑问的目光中,大夫子程立雪提出来了这个备受关注的问题。
“具体是哪位圣祖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