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大唐还处于民不聊生的境地,但是上层人的奢侈并没有丝毫减少。
朱友让今晚在府中举行的宴会,也算是宾朋满座,虽然吉王李保和中书侍郎杜让能没来,但是却有嗣亲王和郡王前来出席,就连六部侍郎都来了两个。
酒至半酣,朱友让看了看在场的宾客,笑了笑,对方旁边的张浚说道,“张侍郎,在下听从河中而来的商旅说,现在河中有些混乱,不知道朱某若是运些粮食去卖,合不合适?”
“去河中卖粮食?”张浚一愣,然后笑道,“怎么?长安这里都不能满足朱兄?长安粮食可是不愁销路,朱兄何必去河中那要打仗的地方凑热闹。”
“哦?河中要打仗?不是打完了吗?”
“朱善人可能不知,是河东要打仗。”一旁的孔缄低声道。
朱友让听到孔缄这话,心里恨不得抱着对方亲两口,他不好提河东的事,只能从河中这边引话题,没想到孔缄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河中。
“河东?李克用?”
“自然。相信宣武军在河阳大败沙陀军的消息,朱兄应该知道吧?”张浚微笑道。
朱友让点了点头。
“沙陀军****逃难至宝鸡;陛下登基时,李克用也引兵攻打长安,罪该万死,理应讨伐。”张浚愤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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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郎,可是孔某却听说朝中反对讨伐的人可不少。”旁边有人说道。
“是有人反对,认为沙陀军强大,目前朝廷不应讨伐李克用。”张浚撇了撇嘴,“这些人目光短浅。李克用现在处境堪忧,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夏州、云州、卢龙、昭义诸镇都会出兵,若是宣武军也出动,平定李克用胜算很大。
可这些人却看不到这是除去李克用的绝佳机会,李克用不除,势必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么说来,李克用的确是朝廷应该立即除去的,想来陛下英明,也能看到这点吧?”
朱友让虽说在长安有些人脉,但毕竟他才来几个月,所谓的关系网并没有建立,所说跟眼前这些人称兄道弟,但那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也有他是朱温义子的原因。
“陛下现在也很为难,朝中反对的大臣太多。枢密使裴荣、锦衣卫都指挥使李振、门下侍郎刘崇望,还有户部尚书李泌都是反对讨伐李克用,陛下也不可能冒着众大臣的反对而强行讨伐李克用。”
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在欣赏歌舞的济王走了过来,插了一句话,脸上有些无奈。
朱友让心中顿时有些惊讶,没想到从济王口中得到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
济王属于嗣亲王,第一代济王是玄宗李隆基的儿子,到了这代,没有死于黄巢之乱,就算是幸运了。
不过这个朱友让跟这个济王倒不是多熟络,见过几次,他也送过对方一些奇珍异品。当初送请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希望,没想到对方还真亲自来了。
“那其他大臣呢?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个机会错过?”一旁的孔缄抱怨道。
济王看了看孔缄,幽幽道,“孔少卿,你可是从四品上的鸿胪寺少卿,难道不是朝廷重臣?”
“额,殿下说笑了,在殿下面前,在下不值得一提。”别人拆穿,孔缄也有些尴尬。
若是其他人,他或许还会翻脸,但面对济王,他还是算了。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亲王,现在的宗室,地位要比以前高了不少,限制也少了很多,不然对方怎么可能来出席一个这样的宴会。
“本王在这里,你们估计放不开,你们继续,本王再转转。别说,这宅子还真不错!”
说完,济王便自顾自的走向一旁。
济王一走,几人的顿时大松一口气,不得不说,有济王在,众人还真放不开,毕竟对方是亲王,而且也不是很熟。
“张侍郎,孔少卿,你们也知道,朱某义父和李克用势如水火,所以朱某希望两位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帮忙,朱某义父绝对不会亏待两位的。”
说实话,跟朱友让交好的,也就这两人。当然杜晓也算,只不过杜晓本身并不能帮助他,若是对方能劝服其父杜让能,或许比张浚二人的作用更大。
当然他不能当着两人的面说这些。
“朱兄,这个。。。”
就在孔缄想要拒绝的时候,张浚突然拍着胸脯说道,“朱兄客气了,这个事就算是没有朱兄说,张某也会力劝陛下下旨讨伐李克用。”
“孔某也会尽可能帮助朱兄。”
张浚都这么说了,孔缄还能说什么?直接拒绝?
张浚说的这么爽快,恐怕也是想跟朱温打好关系,若是有朱温这样的强援在外,张浚未来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多谢张侍郎和孔少卿了。”朱友让大喜过望道。
“过刚才济王殿下说了,朝中重臣反对的人不少,恐怕以我们的能力,还很难让陛下做出改变。”孔缄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