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寿王惹陛下生气了?那等后面寿王来宫中,臣妾一定替陛下好好说教一番寿王,怎么如此不懂事。”张隽宁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不过这看似在责备,其实也是在试探李儇的态度,变相的为寿王脱责。
“不是寿王。”或许是张隽宁这话让李儇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寿王打了胜仗,朕自然高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陛下对妾身也需要隐瞒吗?”张隽宁可以感觉到,这个‘这是’之后,才是眼前这陛下今天脸色如此难看的真实原因。
李儇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殿内的其他人,屏退了除刘季述和张隽宁之外的所有人,这才说道,“今日在迎接仪式上,阿父形容寿王是登基前的太宗皇帝。”
精明的张隽宁一下就明白症结所在,便笑着道,“陛下是不是担心过度了,寿王才多大,15岁的小孩子而已,晋国公所说,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寿王的一切都是陛下赐予了,同样陛下也可以收回来。而且若是寿王真的有反心,也不会数次救陛下,去年上元夜的那次叛乱,若不是寿王相救,臣妾和震儿恐怕是见不到陛下了。”
说到最后,张隽宁不禁轻掩脸庞,眼角几滴泪水滑落,让人看见都不禁去呵护对方。
“爱妃,你怎么哭了。”李儇顿时手足无措,“朕也知道寿王不会有反心,可阿父不止一次这么说,其他大臣也有提及此事。朕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也很为难。”
对于李晔的两次救命之恩,李儇自然没忘,可现在李晔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他心里本就有些想法,加上田令孜不时在他耳边说李晔会威胁皇位,他自然就受到影响。
张隽宁不禁说道,“若是陛下因为一些臣子说的话就冷落,甚至责罚寿王。要是以后陛下遇到危险,谁会给陛下挡刀?之前两次陛下遇险的时候,那些大臣在什么地方,反倒是寿王挺身而出,那个时候寿王可是连14岁都没有的孩子。
特别是在咸阳那次,寿王更是因此差点丧命,当初晋国公也都躲得远远地。这茶叶生意,寿王不也没有忘记陛下吗?寿王是什么人,难道陛下还不知道?若是寿王都有反心,那下面的大臣便没有一个忠心之人。”
张隽宁这话说到了李儇的心坎上,当初也正是他被感动了,所以才重用寿王,让其统军,而且参与机要事务。一旁的刘季述明显感觉皇上表情有了变化,也不禁对寿王的运气感叹一二,没想到这淑妃娘娘居然也帮寿王说话。
当然,寿王对于宫中的打点也没落下,除了田令孜没有外,杨复恭、他,包括眼前这淑妃娘娘应该也收到过寿王的钱财。而且寿王救过淑妃娘娘的命,对方帮寿王说话倒也不奇怪。
“爱妃说的有道理,倒是朕小气了。可是寿王现在风头正盛,也是个麻烦事,那些大臣肯定会拿这个做文章的。”李儇头疼道。
虽然身边之人嘴上说是大臣的原因,但张隽宁却感觉到对方对于寿王依然有些介怀,想到之前对方进献的那些宝物和钱财以及对方救过自己的命,她便说道,“陛下既然头疼,何不把寿王外放至其他地方。
我朝从高祖以来,便有不少亲王外放的先例,把寿王外放也不算违背祖制。而且把寿王外放,不仅可以让对方发挥其才能,帮陛下平定叛乱,稳定地方,还可以让陛下不再烦恼。
正好寿王明年便满16岁,到了成婚年龄。早先陛下也曾赐婚,等其成婚过后,让其去地方任职,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儿,张隽宁便觉得有些对不住李晔,毕竟对方也曾有恩于自己。不过对方外放,也能离开这朝堂的风波,对于对方或许是件好事,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才不会那么内疚。而且她心里也担心寿王会染指皇位,那样她的皇儿岂不是危险?所以干脆让寿王远离朝堂,断了其念想。
李儇眼前一亮,额头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笑着道,“还是爱妃聪明,一下就解决了朕解决不了的难题。寿王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朕去留意一下,看哪个地方合适。寿王毕竟不是其他人,朕也不能亏待对方,不能选太过偏远的地方。
刚才是震儿也跟随你一起过来了吧,让朕也看看这大皇儿,几天不见,朕也甚是想念。”
见身边人想起两人共同的皇儿,张隽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在后宫,母凭子贵,她现在是淑妃,距离皇后一步之遥,自然想着如何让自己成为皇后,或者让自己皇儿立为太子。
李晔不知道他一直想着如何谋求外放,在张淑妃的劝说下,李儇便决定了找机会把李晔外放。要是李晔知道了,估计相当一段时间里,睡觉都能笑醒。
在李晔班师回朝的第二天,把天策军一众有功将士赏赐一番过后,他便专注于炼丹了。很快,李晔喜好炼丹术的事情便传遍了朝中上下,就连李儇都很诧异自己这皇弟怎么突然就爱上了炼丹。
开始的时候,李儇也很疑惑,不过得知李晔天天跑城外那处专门用来炼丹的庄园时,他便开始相信了,甚至一度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