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被自己母亲嫌弃的安南侯摸了摸胡须。
蒋氏等人已经见到他被念亲教训,再保持侯爷的高冷已是难上加难。
若论气势谁比得过睿王殿下?
安南侯太夫人已经同蒋氏亲亲热热在一处说话了。
安南侯很少见母亲似今日这般亲近谁,而且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他索性打量蒋氏身边的女孩子。
南边的女孩子大多精致婉约,气质柔美,惹人怜惜。
他可是见到蒋氏打倒了不少叛匪,着实颠覆了他的认知。
顾嘉瑶被太夫人拉着称赞,少女上扬的眼线,柔美得不可思议。
唇边的含羞笑容犹如一株就在眼前缓缓绽放的名贵花朵。
安南侯看呆了一瞬,比之储春宫中的女人不差。
太夫人喜欢蒋氏母女,安南侯可不敢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倘若太夫人把顾嘉瑶不曾跪拜欺骗睿王殿下,还能从王爷面前安然而退的事说出来。
安南侯得给顾嘉瑶跪下!
“我儿子正好在。”太夫人对顾嘉瑶是喜爱的。
隐隐存了几分探究敬重。
“蒋妹子有冤屈尽管同他说,大事他办不了,似你家那样的小事,他顺手帮蒋妹子一把。”
大燕统一天下刚过三年,正是开国功臣勋贵们嚣张跋扈骄奢淫逸的时候。
安南侯背靠睿王,广州知府纵然有些背景,对安南侯的要求,知府大人可不敢不通融。
安南侯挺起胸膛,刚刚摆出一副刚正无私的模样,准备推拖几句,肩膀上就挨了老太太一巴掌。
“蒋妹子比我亲妹子都亲,我大老远回广州来就是为了遇见她!今日她们母女又救过我,让你办点事,为难你了?我怎么养出个不孝子啊。”
“娘,娘。”
安南侯以顾嘉肴肉眼可见的速度软成了围着太夫人转悠的哈士奇。
“您别哭,我帮忙,一定帮忙。”
太夫人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哪有哭过的痕迹?
转而同蒋氏笑道:“我家小子不逼就不成,蒋妹子不必同他客气,你就是他老姨,有难受尽管吩咐他去做。”
安南侯:“……”
他比蒋氏还大上十余岁。
给年轻的睿王殿下当下属,他是心甘情愿的,谁让王爷有本事。
可是成了蒋氏的大侄子,有点羞耻。
蒋氏向安南侯福了一礼,“不敢当,我同老姐姐一见如故,同安南侯当行全礼。”
安南侯面色稍缓,问到:“你有何难处?”
太夫人扶额,傻儿子呦,这么好的抱大腿机会都没抓住,她可不能早死,得帮衬儿子掌掌眼儿。
“我就不同侯爷客套了,正有一件难事。”
蒋氏指了指蒋琼,“她所嫁非人,是一只心怀恨意的中山狼,得意后便搓磨她,虐待她的儿女,我不求您帮忙处置中山狼,毕竟蒋家女儿守委屈,当我们这些长辈出面讨回公道,又涉及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恩怨,我只求侯爷能在她写弃绝书后,同意让她带走儿女。”
“这……”
安南侯以为多大的事?刚想说自己可以直接办了。
蒋氏再次屈膝说道:“我们自有办法让王家同意的,求到侯爷面前只为多一分保证。”
蒋琼跪下来,再三恳求。
安南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发挥余地。
插手官司,哪个勋贵没做过?
他正准备大显身手,结果蒋氏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只求一个保证而已!
略觉委屈。
“还有难处吗?”
安南侯就不信蒋氏没有求自己帮忙的事。
顾嘉瑶眉眼弯弯,眼前的情况有种上层领导来困难户慰问,结果困难户大鱼大肉,过得特别好。
根本无用领导操心啊。
蒋氏努力回想后才说道:“还真有一件小事求您帮忙,我的另外一个外甥女被睿王殿下的侍卫带走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去要人,还请侯爷帮忙把璃姐儿带回来。”
安南侯脸色都变了,差一点直接跳起来,谨慎问道:“被王爷的黑铠神兵抓了?她做了什么?”
“听说就是多看王爷两眼,算不得大事吧。她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同叛匪没任何干系,王爷天人之姿,俊美无匹,小姑娘情窦初开就……”
“别说了。”
安南侯喉咙滚动,声音有几分沙哑,“蒋太太,咱们打个商量,本侯把你说得那个什么中山狼弄死,全家都弄死,你看成吗?”
言下之意,他宁可去弄死王家,也不想去把蒋璃弄出来。
安南侯太夫人连连点头:
“都是外甥女,你可不能太偏心,长幼有序,自然要先帮长姐,让你家璃姐儿吃些苦头也能让她更懂事。”
“只是求王爷侍卫放人,一句话的事,何至于让侯爷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