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有一些想法,也不知有没有用。”
柯寻高高的个子从众人里走出来:“小杜,你想到什么了?”
杜灵雨走出屋门,加快几步去看左侧的那一段走廊,以及走廊尽头的楼梯:“我刚才又产生幻觉了,陆恒死了,也是这样趴在桌上死去的,当时的屋子里只有我和奚姐两个人,我当时很害怕,就跑着冲出了房间,沿着左边的走廊跑下了楼梯……我似乎是要去跟什么人求证一些东西。”
柯寻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杜灵雨的幻觉格外奇异:“你好像是对另外一条时间线的事情有记忆,只是这些记忆时隐时现。”
“你是说,我刚才的幻觉来自另一条时间线?”杜灵雨支着脑袋从走廊栏杆去看下面的那一段楼梯,“我当时要见的好像是一个女人,但后面的记忆完全模糊了……抱歉,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如果我记得没错,每次你发生幻觉都是在刚刚点灯之后。”柯寻的目光看向走廊墙壁上的那些竖线,7条线都未变,依然深刻而决绝,“又或许,是死亡事件激起了你记忆深层的某些点,仔细想想,每次的死亡事件都是在大家醒来之后发现的——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其他人不会产生你那样的幻觉?你在现实的世界里,是不是就有些通灵的体质?”
“这个问题邵陵也问过我,”杜灵雨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此时她背靠墙壁站着,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可惜我在现实世界里很普通,可以说完全绝缘于那些神神怪怪的事。”
“你刚才说到的幻觉里有陆恒死去的情景,旁边还有奚盛楠,这让我想起了昨晚那张照片,”柯寻仔细回想着牧怿然对于昨晚那些照片的解释,“就是那张照片,拍到了16小时之后的事,怿然推测大概是18:30,当时有一个男人独自坐在床上,而奚盛楠就躺在不远处。”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就是陆恒吗?”杜灵雨仔细回忆着那张照片的内容,“当时奚姐的位置已经在照片的最下边,如果我也在照片上的话,那照片的角度是拍不到我的。”
杜灵雨居然冷静地说出了这个大胆推测,令柯寻不觉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刮目相看。
“假如真是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房间里只剩了我们三人,当时是夜里,其他人没有理由在外面的……”杜灵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此时双眼突然定定地看了看柯寻:“不知道为什么,柯寻,在所有的成员里,我对你最信任,甚至超越了我那些多年的摄影圈老伙伴。”
柯寻从杜灵雨的眼光中看到了十足的真诚,还有一丝丝……类似悔恨的东西。
“尤其是看到这7条划线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格外强烈,”杜灵雨继续说着,“莫名其妙我就觉得你的决定是正确的,而且是摧枯拉朽式的一往直前,绝没有一丝妥协与犹疑。”
杜灵雨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感悟,而且还面对着你把这些感悟说了出来,好像这些话是早就想对你说的,但又像是永远都没机会说出来的。”
柯寻从杜灵雨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线索,但她后来的这些莫名感性的语言,又让自己辨不清方向了,柯寻慢慢走近杜灵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会儿去给陆恒送葬,你还有没有勇气去那个窗边?”
杜灵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虽然想想有些怕,但我更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在那里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东西,但我想那应该会更接近真相。”
“好,”柯寻面对勇敢的杜灵雨,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们都会陪着你。”
“就是这句话!”杜灵雨突然失神地叫了一声,“我记得你说过同样的话:我们都会陪着你!我们所有人团结在一起走出这一步,虽然这一步可能是倒退,但这倒退的一步,是为了更长远地前行!虽然这一步倒退,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但换来的却是永恒的光明!”
杜灵雨一字一句说着这些话,眼中似有泪光在闪。
柯寻瞠目结舌地愣了半天:“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打死我也说不出这些话来……”柯寻挠了挠头又问:“你确定说这话的不是邵陵……”
“就是你说的!我当时在哭,很多人都在哭。”杜灵雨再次忍不住泪目,“后面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逃兵……”
或许是刚才杜灵雨的声音有些高,一些同伴纷纷来到了门前,连牧怿然都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画了大大小小的圆圈,每个圆圈都被各种角度的分割线划分。
牧怿然望着柯寻:“时间线也许始终只有一条,但被分段式地错位利用了,或许本就没有什么逆行和顺行之分,就像我们在公路上开车,面对另一车道行驶的车辆时,因为方向的不同,总会认为对方在逆行。”
柯寻:“你们今天能不能说点儿让我听得懂的……”
麦芃:“我也想提出同样的请求……”
牧怿然对麦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