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狰动。
“怎么办?!”耿爸惊急。
“柯寻,紫茉莉!”牧怿然抛出一声,探手入怀,怀中还留着柯寻采来送给他的那束紫茉莉,迅速分了三小束,递给秦赐和耿爸。
柯寻在对面帐篷瞬间get到牧怿然的用意,也探手入怀,怀里是从牧怿然那束花里摘出的几朵花,那晚和他在帐篷里时顺手别在了耳朵上,过后也没有扔,就揣进了怀里。
分出两朵来,递给卫东,卫东连忙指着自己的腰带:“我这儿有,那天从你送大佬的那束花里顺手摸过来的,我别腰带上了一直没扔!”
柯寻就把这两朵花给那孩子插在了领口,而后三人并排躺好,紧张地盯着帐外越走越近的巨影。
紫茉莉有没有用、有什么用,谁也不敢确信,但现在想再做些什么别的事情也已经来不及,只有孤注一掷地就这样等着接受魔神的判决。
巨影来到了两顶帐篷边,庞大的身躯带动着八条粗壮的手臂和一颗硕大的头颅,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八条手臂毫不犹豫地张开,并迅猛地向着两个帐篷抓下,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雪光都被它的身影挡住,众人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全世界都被这黑暗一口吞噬。
柯寻在黑暗中看向手里捏着的紫茉莉,那抹鲜明的紫色就突兀玄奇地镶嵌在黑暗的背景中,无光自亮。
巨影的八只手齐齐挠抠着帐篷,发出此起彼伏的刮骨之声,直让人听得恨不能把自己的耳膜捅破变成聋子,以抵御这让人连牙齿都发麻的声音。
柯寻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跟着这声音酸涩麻痒,全身的皮肤在这声音里像是干裂出千百条血色的缝隙,而后翻起一片片一层层的血皮,打着卷儿,扯出细丝织网般的血红的肉丝。
这种让人恶心痛苦的感觉越来越逼真,越来越有质感,柯寻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宁可死也不想变成那副可怕又恶心的样子,他不想这样活着,他想死,控制不住地想死!
就在柯寻咬牙在生与死间做天人交战的最后关头,旁边的卫东突然坐起身来,拼命地揪扯自己的头发,甚至用指甲狠狠地向着自己脸上的皮肤挖挠下去。
柯寻猛然从幻象中惊醒,翻身一扑,把卫东和中间那正痛苦扭动着的孩子一并压在自己身下,双手用力钳制住这两人的手,沉声把声音送进卫东的耳里:“东子,静下来,全都是幻觉,别去想,东子,想想你爸妈,想想你们那傻逼老板,想想你们那些不懂装懂乱提要求的傻逼客户。”
卫东渐渐静下来,无尽痛苦地狠狠咬着柯寻落在他嘴边的袖子,齿缝间艰难地磨出一句话来:“是……老板和客户的傻逼……救了我……”
柯寻:“……”可见老板和客户之傻逼犹胜魔神……
就在这无法忍受的声音折磨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声音终于渐渐消失,巨影缓慢地站直身体,头颅和胳膊渐次离开帐篷,再度观察过两个帐篷后,转身离开,迈向了沙柳耿妈和赵丹所在的帐篷。
“我去救孩子妈妈——”耿爸起身就要拿着被分到的紫茉莉冲出去,被秦赐和牧怿然拦下。
“你在外面用不了一会儿就会窒息。”牧怿然从外面把柯寻拎回来时就已经察觉了这一点。
“是的,”秦赐也沉声劝阻,“如果帐篷离得近还好,像昨天我们的帐篷和柯寻的帐篷就离得不远,我才得以背着赵丹移到他那儿,就算这样也险些窒息,嫂子他们的帐篷离我们太远,你赶不到那儿就会缺氧死亡的。”
“那——那再试试刚才的办法,把它引回来!”耿爸连忙看向牧怿然。
耿爸位于帐篷的最里面,只好求助于牧怿然。
牧怿然抿了抿唇,一掀帐帘,翻身去了隔壁。
隔壁柯寻才从卫东和那孩子的身上翻下来,刚仰身倒在毡毯上,就迎来了一记投怀送抱。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一脸寒霜的牧怿然,柯寻一怔:“突然强攻,最为致命。”
卫东劫后余生地在旁边粗喘,偏眼瞅见,问他:“感动吗?”
柯寻:“不敢动,不敢动。”
牧怿然冷脸不理,偏头盯向外面的巨影,然而巨影并没有再回过身来,继续向着远处那顶帐篷迈进。
“不行——我要去救我太太——”耿爸急了,挣扎着就要冲出去。
柯寻听见,待牧怿然挪开身体,就坐起身,说了一句:“我去吧。”
牧怿然冷眼盯过来:“你耗费了半天体力,赶不到对面。”
那会儿柯寻跑过去的时候,巨影还没有出现,所以没有受到窒息的困扰,但他在往回跑的途中,巨影已经在下坠,那时他的体力还很充沛,仍然没能赶回帐篷就差点死在外面,这会儿体力有耗损,更加不可能成功。
“我去,你在这里等。”牧怿然看他一眼,说完就掀开帘子回了隔壁。
他并没有立刻冲出帐篷,因为巨影还没有抵达对面的帐篷,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很可能会在半路被巨影捞住。
通过昨夜周彬的死亡和秦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