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说完话后,便也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赖小星,走到一边坐着,若有所思。
赖小星提醒大家,他们遇到的很多危险其实很可能都是乔光带来的,而乔光自己也承认了。
其他的暂且不说,可就凭这点,赖小星的目的达到了。
他可是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人,要不要接近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丹婵感到心如刀割,眼神复杂地看着兰行君,这个之前一直喜欢着自己的男人,为何为了乔光就要与自己恩断义绝。
兰行君冷哼一声,转身往乔光那边走去。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人生在世,没人有义务对你好,不懂感恩与禽兽何异?”
张紫纤觉得这句话是对赖小星说的,但丹婵总感觉,这句话同时也是对她说的。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刚乔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尽管说了一大堆,但还是避着一个问题不谈:他到底是不是邪派中人?
之所以不说这个,不是因为乔光心虚,而是由于他自己确实都不清楚。如果以修真界的修行功法来对邪派一概论之的话,那恐怕找不到几个比他还邪门的,毕竟世间一切邪气的老祖宗都在这了;如果硬是要逼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天赋,乔光只能是无可奉告,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他是天狼,他的祖辈在千年前万年前曾是这片大陆的噩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煞气加天狼,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好人的样子,就算他扯着脖子呼喊说自己不是邪派中人,又有谁相信呢?
西西相信,兰行君相信。张紫纤这丫头现在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也相信,可以后就不好说了。乔光不认为自己是邪派的人,因为他自认为本性与那些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以后为了达到一些目标,为了完成一些任务,他却必须要做一些在常人看来是无比残忍无比邪恶的事情,到了那时候,他们还会相信自己本心无瑕吗?
……
“为了守护心目中最美好的东西。”
“所以你宁可使用世界上最卑劣的手段?”
……
乔光闭上眼睛,数年前这场对话仿佛依然历历在目,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哆嗦,全都烟消云散,现在还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乔光从小冰屋的缝隙望出去,外面阴沉得可怕,他突然想到些什么,换了一个角度看出去,一愣。
之前那个好像巨兽眼睛的大窟窿,不见了。
他再次换了一个方向看出去,依然还是没有看到。
乔光有点纳闷,难道这只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
可哪种自然现象能让你觉得自己被盯得死死的?
兰行君走到乔光身边,一手拍向他的大腿,嬉笑道:“干啥子,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乔光瞄了一眼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噼里啪啦”,腿上凭空生出几根电弧来,弹跳跃动。
兰行君被电得怪叫一声,赶紧把手拿开,骂道:“你这小子难不成还是全身都带电的啊?”
乔光淡淡地说道:“主要是防狼。”说完想到自己本身就是一头天狼,防自己不太好,再补充一句,“主要是防像你这种的狼。”
兰行君愤愤然地坐在乔光身边,揉着刚刚被电到的手掌。
张紫纤看向这边的眼神有点奇怪,怎么这两个男人行为举止这么诡异?
乔光叹口气,开口道:“刚刚我说的那个人,是梁七。”
“啊?哦。”兰行君有点惊讶地抬起头,很快又低下去,继续揉搓着手心。
乔光瞟一眼,觉得内心有点烦闷,呼喝道:“哎呀你别揉了,本来不红的都被你揉得红肿了,跟小姑娘似的。”
兰行君怒道:“你才小姑娘,老子是京城小霸王!”
“行行行,小鸡霸小鸡霸。”乔光不耐烦地摆摆手。
兰行君低下头,也不答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乔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小冰屋的另外一边坐着张紫纤和丹婵,她们时不时会往乔光和兰行君看几眼。
另一个角落里瘫坐着赖小星,双目无神地抠着手指。
屋子的气氛像被灌了铅一般,有点沉重、烦闷。
兰行君伸了个懒腰,昂起头看着屋顶,冰块晶莹剔透,隐约可见外界之景,虽然此时外边如同末世,但经这块海蓝色的大冰层看出去后,竟然还觉得有些许浪漫,星星点点,时不时闪烁细细光辉。
他有点慵懒地笑了,看来必要的时候加一个滤镜还是挺重要的。小时候也曾看过星星,和表哥一起,从早到晚四处浪荡,玩累了就拉上京城那帮小少爷,成群结队地躺在草原斜坡那,看着大月亮,看着小星星。
兰行君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记得当时哪家的小公主也跟他们一起来着,自己当时可是盯了人家很久很久,那又大又圆的地方,啧啧啧,比八月十五的圆月还有料。
那时梁七还不是太子,梁帝还是那个梁帝,没有病入膏肓,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