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人发现?”
这厢,马车行在距离陵城不到五十里的荒道上,四周人迹罕至。长孙真亲自在前头驾车,奚楚暮与她一起坐在车中,闻言,不免又是一番意外。
“王妃是名门闺秀,往日未嫁时,不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他玩味道:“怎的这山野之路,您都认得出是往陵城去的?”
裴瑶卮冷笑一声,随口与他胡诌:“架不住打我主意的人多呀,今儿个这个带着走一亭,明儿个那个劫着穿一地的,时日长了,自然天下舆图都记住了。”
奚楚暮一笑,自也不当真,回过头来只与她道:“王妃失踪,楚王殿下震怒,王令行传封了大半的官道,看来看去,如今竟是只有穿陵城而过这一条路最为稳妥,也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罢!”
顿了顿,他眸中划过一丝警告:“不过我还是要奉劝王妃一句,不要耍什么心眼儿,长孙兄这两日因着陆路不通之事,已然很是烦躁,若然惹怒了他,到时候,在下恐也保不住王妃平安。”
裴瑶卮轻哼一声,不屑地睨过他一眼。
穿陵城而过,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自是大有好处的。荒郊野岭,这两人严防死守,自己必定逃不出去,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寄希望于陵城之中了。
只是,正如奚楚暮所言,她觉得是转机,他们俩也不傻,恐怕到了城中,监视防范只会更严,一切,也就只有见机行事了。
她正暗自忖度着,倏地,外头传来马儿的一声嘶吼,紧接着,整个车身剧烈颤了两颤,余波不绝。
车驾尚未停稳,奚楚暮已肃然沉了面色,推门而出。
“怎么回事?!”
长孙真也正在惊疑之间——他一路老老实实地驾着马车,适才惊马时,也是前无虎狼后无人,这马就自己发了疯,若非他身上有功夫,恐怕一早便被甩到车底下去了!
“这畜生无端端地发疯,我看是——”
他咬牙切齿的话尚未说完,却被奚楚暮蓦地抬手打断了:“等等!”
长孙真一个激灵,紧紧盯着他。
奚楚暮屏气凝神,不知在感知什么,半晌微一阖眸,缓缓道:“……有人。”
裴瑶卮跳下车来,便听到了他这两个字。
有人?
她左右环顾一圈,双眉紧蹙。
“你说什么呢?”长孙真心尖尖都开始发抖了,强撑着问道:“你吓傻了吧?这荒郊野岭,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哪来的人!”
他说是这么说,但奚楚暮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自也明白,在这天地间确实有那么一类人,奚家主这样的人感觉得到,而自己这等不通玄术的人,却是只有傻愣愣站在一旁的份儿。
奚楚暮没理他的话,只叫他看好了楚王妃。
长孙真只见他走到前头,寻了个方位,就地盘膝而坐,抽出匕首割开腕子,便开始洒血做阵。
“斗阵……”
裴瑶卮低声一喃,眉间越皱越紧。
究竟是什么人,半路杀出来,竟还与奚楚暮斗起了阵法?
她心中疑窦丛生,既怕来人是敌,又怕来人是个斗不过迎月家主的友。不过,她这份担忧未得持续太久,她自己便受了这阵法波及,一时之间,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狠狠跌在地上,刹那便已疼出了一身的冷汗,神识也跟着越来越模糊了。
不止是她,长孙真也好不到哪去,好好一个男儿汉,吼叫声响彻长空,已经开始满地打滚儿了。
奚楚暮身上衣服湿了两层,汗流浃背,脸色一点点青白下去。
怎么会……
这世上,这么会有这般强劲的力道?
他一向知道自己在玄术上的造诣未达登峰,但多少也算数一数二的了,然而,凭他使劲一身才学,这会子受制于这股力量,他只觉自己被那人带着走,就如老猫逮耗子一般,毫无还手的余地。
不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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