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望见她不说话,跺着脚急切的又问了一遍:
“姐!行不行啊?”
花哨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孩童的一面,像是一个急着要糖吃的毛孩子,忍不住逗他:
“你去问问环丫头,她愿意跟你走,那就给你们家。”
温承望眼睛都亮了,小跑到李珠环身边,高兴的说了遍。
李珠环从开始的懵懂,到后来越听眼睛睁的越大,
最后使劲摇头,惊恐的跳下凳子,朝花哨扑过来抱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委屈至极:
“大姐,你不要环环了吗?我不喜欢承望哥哥了还不行吗?我不、不跟他玩了,你别丢下我......”
说着就“哇”得大哭起来,伤心得不得了。
温承望石化在原地。
花哨哈哈大笑,一把将小妹抱起来,抛高逗她:
“我要你,我怎么舍得丢下你,环环最可爱,谁家都抢着要!”
小丫头被逗了两下,破涕为笑。
王谷秋做饭伸出头看到抛得那么高,吓出一身冷汗,但看到两个女儿笑那么开心,也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
温承望遭遇人生的滑铁卢,蹲到墙角去了。
.......
晚上,花哨把小妹哄睡着,忽然想起什么,踢了一脚另一张床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温承望。
温承望心里还难受着,没心情理她。
花哨低声肃问道:“你的乐高呢?”
“什么乐高?”温承望蔫蔫的问道。
“你带来的那块木头。”
温承望一个激灵,爬起来在自己床上摸了摸,没有。
又下床趴下去在地上找了找,也没有。
“是不是在你们床上?”他说。
有时候环丫头会拿过去摆弄两下。
温承望忽然想起来,他貌似好几天都没见到过了。
这些天他注意力都在环丫头身上,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教她认字数数,把带来的拼装模型早就抛到脑后勺去了。
花哨也起来找了一圈,还特意去其他房子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都没有。
“找到了?”
花哨朝他摇头,又深深皱起眉。
温承望顿时觉得糟心事又添了一桩。
这套拼装模型只有一份,丢了就拼不成完整的汽车了。
他是个倔驴,还有强迫症,拼不完整心里就跟赌了一口气一样难受。
这时,花哨忽然说:
“你仔细想想,什么时候不见的。”
温承望想了很久,将时间确定在李老太离家出走前后。
花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顾不上夜深,把王谷秋也叫了起来,仔细询问李老太投奔的那个侄女的事情。
王谷秋说婆婆确实有个远房侄女,就在邻县,过年的时候还来窜过门。
花哨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但她这个人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于是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出门,就在家守着。
没事做就在下房研究香料,看有关调香类的书籍。
暂时没有老师,她就只能自学了。
还得偷着学,毕竟原主不认字,不能让人瞧见。
几天下来,花哨制作了差不多价值上千大洋的中档香料,把下房里的挂壁都摆满了。
她本想等温承望的事情解决后,就将这批香料带到浦上市中心去卖,卖了就在那物色个好房子。
谁承想,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准备第二天恢复跑单工作的晚上,下房起火了!
花哨看到通天上窜的火焰,熊熊烈火将她上千块大洋的香料和宝贝香炉淹没时,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
身后响起王谷秋的尖叫:“大丫头!别去——”
温承望也吓呆了,大叫一声,冲过去想拉住花哨,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抓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冲进火海。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他面前,亮出寒光四射的刀锋,毫不留情的直指他的咽喉!
温承望瞳孔猛缩!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刀下亡魂的那一刻,一个烧得红彤彤的炉子朝他飞了过来,一举撞飞那把致命的尖刀!
温承望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鼎烧红的香炉!
下一瞬,花哨就挡在了他面前,脸上全是暴怒之色。
艹啊!
她一千多块大洋的香料就这么被烧的一干二净!
其他晾晒干的药材原料更是丝毫不剩!
花哨寒着脸,盯着面前青衣男人,头也不回的对温承望说道:
“走!带你婶子和妹妹上山!去崇福寺!”
花哨百分百确定,此人一定是冲着温承望来的。
只要上山,见到悟乘大师,表明身份,一定能保三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