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翠这丫头今天抽风了?
花哨有些奇怪。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二妹妹对上学一点也不感兴趣。
就连认数字,学算账都是娘逼着学的。
今儿怎么突然就闹着要上学,还闹得这么大动静?
此时街坊邻居都从自家门口伸出头看热闹。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家家户户住得近,谁家有点小事都得出来瞧瞧,议论一嘴子。
还有不少婶子嫂子拉着花哨询问怎么回事。
花哨赶紧钻出这些女人圈子,准备从自家后门进去,免得李老太在气头上,看到她回来火气转移。
她可不想和李珠翠同甘共苦。
谁知,花哨刚到后院,三巷口的林婶子抱着她一岁大的儿子匆匆走过来,拉住她说道:
“佩丫头,我今儿个去九康堂抓药的时候碰到你二妹妹了。”
九康堂是崇福寺山脚下原乐县唯一的一家药店,经营了十几年,口碑非常好。
原乐县的老百姓没有不知道他们家的。
花哨点头:“嗯,她每月都要去找容掌柜那买点白芥子。”
白芥子虽然是中药,但微有香味,可以作为香料使用。
传说还有驱邪避害的作用,很受香客们的喜爱。
所以有时候李家会从药店买少量的白芥子,掺杂在香包里,批发卖给崇福寺的价格也会相对高一些。
这项采购的任务一直都是交给二妹李珠翠的。
不仅是白芥子,普通的熏草,念珠,尼龙绳都是交给她采买的。
别看李珠翠这丫头在家里任性蛮横,在外头却是讨价还价的高手,
再加上正值妙龄,又长了张漂亮脸蛋,掌柜老板们都愿意让她占了个便宜。
这几年来,李珠翠替家里省了不少钱。
林婶子急道:“这我知道,我是想说翠丫头是不是喜欢容掌柜的,今天我听见容掌柜随口提了一句女学生的褶子裙好看,翠丫头回来就闹着要上学,而且我去了好几次九康堂,每次都能看到翠丫头跟容掌柜说好久的话。”
“婶子是过来人,翠丫头这明显是把魂都丢容掌柜身上了。”
花哨脑袋里瞬间蹦出容掌柜的形象。
她见过这人几次,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生得一副好面皮,说话温声细语,眉眼含笑,一身的书香气。
他平时就穿着干净的白色对襟长衫,坐在店里看医书,
一看就是一上午,有次还看得太入神了,小贼大摇大摆的进来偷了他半柜子名贵药材他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街坊邻居帮他把小贼逮住押到他店里,他才后知后觉。
花哨有听邻里说,这个容掌柜早些年家里可富裕了,还是个少爷,
后来父亲经商失败欠下巨债,顶不住压力自杀了,母亲本打算殉情,被救下却成了活死人,
从此家道中落,容掌柜就带着母亲来到浦上的原乐县,开了家药材铺,边学习,边照顾母亲。
花哨把思绪拉回现实,说:
“没事,让她喜欢吧。”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怀着春,容掌柜一表人才,两人又经常打交道见面,
李珠翠不心动才奇怪呢。
都新时代了,提倡自由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婶子睁大眼:
“佩丫头,你这话说的,虽然现在倡导什么自由恋爱,但咱们小地方,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况且,我看这容掌柜不会在咱们原乐县待太久,你回去好好劝劝你妹妹,啊?”
花哨嗯嗯的答应完就溜了。
这林婶子也是出于好意,但就李珠翠那个样,她要真认准了,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花哨屋里,从下房拿了香炉和一些家里现有的香料就又出门了。
找了个山下没人的地方,把香炉和一堆中药香料一字排开放在眼前。
她先是按照记忆里香炉道具的说明书,刺破指腹,滴了点血在香炉肚中,盖上盖子。
这一步,通常称之为滴血认主。
果然没多久,竟然从炉中升起了一道烟,在空中幻化成了“万品炉”三个虚无缥缈的字,随即很快散去。
原来这小香炉叫万品炉。
花哨也感觉到心中出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与这小香炉有了心意相通之情。
她将一小堆干艾草放进香炉里,盖上盖子。
又升起一道烟,化成“增数”“升品”“制香”六个小字,三个选项。
花哨一挥手,打散了“升品”“制香”四字,留下“增数”。
等了大概不到一分钟,再打开香炉时,里面的一小堆艾草已经变成满满一香炉之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花哨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积分没白花啊!
一点也不遵守质量守恒定律,不愧为毫无逻辑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