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石块从山顶滑落的原因,也有一说,是担坵鬼正在攀越那道山梁,滑落的石块,就是他们踩塌下来的。
听了章婆婆的介绍,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三个孩童,竟然是一种叫做担坵的鬼。
怪不得我没有阴阳眼,却能看到那几个鬼魂。因为担坵是世上唯一一种有实体的鬼。那鬼的身体,就是他们没死之前自己的肉身。只不过现在在他们的身体和魂魄是无法真正融合在一起的。身体和魂魄只是互相依托,身体盛着魂魄,魂魄充斥在身体。
“婆婆,既然这几个都是担坵鬼,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另外我看他们一直在往那土包上面扔石头,这又是为什么?”
章婆婆蹲下身子,用手摸着那个石头坟,说道:“这几只小的担坵鬼,算是我养的吧……”
“啥?你……你养的?”
我听了很是吃惊。对于养小鬼的说法,我听说过,但是此养非彼养。我所知道的养小鬼,并不是跟养宠物似的那种养法。他们只是用香火供奉,以期望所供奉的小鬼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好运。
而章婆婆口中的养,却不是这么简单。她是真的用食物来喂养,就跟我们平时养的小猫小狗一样。
可是养猫养狗容易,这养小鬼,而且还是养着这种十分恶毒的担坵小鬼,不能不让我感到一身的凉意。
“它们其实是自己找来的……”
章婆婆又跟我说起了那几个小的担坵鬼的来历。
首先,她先提起了胖子和马谡昏迷不醒,而且全身都变得僵硬的那种症状。
这也是我比较关心的事,也一直不解。
章婆婆告诉我:“他们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在这山里,有一种比较邪性的毒虫。这些毒虫到底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是看它们长得比较像蚯蚓,所以我们就一直叫它们为毒蚯。
这种毒蚯在我们附近的山里很常见,我们刚来到这边的时候,我就被毒蚯咬了。多亏我们老头子懂得一些药理,他先是在检查我的伤情的时候,在身上发现了毒蚯。
而他也知道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他拿着那毒蚯去这附近的草丛。他发现那毒蚯一直在躲避着一种草在走。同时这种毒蚯和蚯蚓一样,也能入土。他在草丛里挖了一些土,发现其他的植物根系下都缠着不少毒蚯,唯独那种草,根系是干净的。
于是老头子把那种草,其实说它是草,不如说是一种蘑菇更贴切。只是这种蘑菇长得也比较奇怪,我在来这里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奇特的蘑菇?可惜老马现在昏迷了,不然他肯定认得。”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道。
章婆婆则接着说道:“其实它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的确是可以解那种毒蚯的毒。我们看那个蘑菇
头有点像狗头,所以我们都叫它是狗头菇。”
“狗头菇?这么巧?怪不得我看那锅里煮的,还以为你把我的狗给……”
章婆婆摆摆手:“这是两码事……我说的那狗头菇像狗头,也只是形似,却比真正的狗头小了许多。你看错了,应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那狗头菇……”
说着,章婆婆走到旁边的草丛,蹲下身仔细寻找。
终于,她伸手在一处地方拔起了一根草,拿给我看:“你看,这就是狗头菇。”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那的确是一根草,只不过这草的根茎很粗,在草叶之间,结了一种果实。那果实呈伞状,倒像是一个蘑菇。那蘑菇头不完全是圆的,上面有三处凸起,两个距离较近,一个稍微远一些。
乍看之下,那三个凸起真的像是狗头上的两个耳朵和一个鼻头。
章婆婆他们把这种果实叫做狗头菇,倒还真是形象。只是这蘑菇头充其量也有半个手掌大小,和真正的狗头的确相差太大。
章婆婆拿过那狗头菇,当着我的面,一下子把那狗头菇的根茎给拗断了。
那根茎一断,竟从里面冒出一股红色的汁液来。
那红色的汁液顺着根茎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竟然量还不小。
等到那些红色的汁液都流尽了,章婆婆把那根茎翻了翻,我看到里面还有不少黑色的纤维。这应该也是这种植物特有的一种结构。不过看到这黑色的纤维,我顿时就联想到了,在那锅里我所看到的黑毛。
而且章婆婆告诉我,这种狗头菇在锅里煮过一段时间之后,互相会凝聚到一起,形成一种硬块。需要用勺子不停地搅动,它们才会分开。
这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把锅里煮的狗头菇误认为是铁柱的肉了。
那种红色的汁液煮出来,整个汤水就变成了一锅血水。而这些狗头菇聚集在一起,加上熬煮出来的黑色纤维,也让我产生了更大的误会。
章婆婆说,她在把我们带过来之后,就煮上了一锅狗头菇。就是怕我们被那种毒蚯咬到,因为那种毒蚯根本就没办法防范。只能采取事后解救的办法。不过只要服用过一次狗头菇的汤水,就可以对这种毒蚯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