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文告诉我,这里的人一般都用“下海茶”来招待客人。因为这种喝茶方式粗犷,主客关系自然,平淡中见真实,朴实中现生活,礼仪虽简,情义却浓,
在我离开这里之后,还曾经托人买过这种茶。但是遗憾的是,怎么冲泡都无法达到那时候的那种滋味。可能也跟当地的水土有一定的关系。
胖大海端起茶杯,一连干了几杯,咂咂嘴说道:“这玩意也没啥喝的啊,也不顶饿啊。我说老爹,你家里光有茶啊,没有啥吃的吗?”
胖子有着东北男人的那种性格,说话直来直去。
薛守文一听,有些尴尬,忙说道:“哎呀,我怠慢了。我以为你们已经吃过晚饭了,稍等,我这就给你们准备饭菜去。”
说着,薛守文转身去忙活。胖子冲着薛守文的背影喊道:“简单点,管饱就行。”
我苦笑道:“你丫的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胖大海却不在意,又喝了一杯茶,道:“这有啥,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还给他带东西,就拿茶来糊弄咱们啊?”
我笑了笑,骂道:“那东西是人家儿子孝敬的,有你什么事?”
不过有胖大海这货在身边,还真不会寂寞。
时间不大,薛守文忙活完了,就招呼我们吃饭。
看的出来,徐守文虽然是独居,但是生活方面自己料理得非常不错。家里也不像单身老人那么邋遢,反而是井井有条。从他那套茶具和吃饭的碗筷上看,精致也干净,他应该是一个比较讲究情调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薛全贵给买的,还是他自己置办的。
薛守文把我们让到饭桌,搓了搓手,说道:“二位都是大城市里来的,到我这委屈你们了。这都是我们附近山上的特产,将就吃点吧。”
饭桌上有几样青菜,还有一盘腊肉。我们也是饿坏了,也不再客气,上桌之后一顿风卷残云。
薛守文的那几样小菜,也应该是这里独有的,弄得还挺是滋味,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
吃完饭,薛守文说给我们安排到土楼的二楼休息。我点点头:“我们还有一点别的事,可能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薛守文满口应承:“你们就踏实住着,住多少天都无所谓,别说是全贵的朋友,就是陌生人来了,咱们村子的人,也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在村口发生的事,我一直如鲠在喉。这下把其他事情安顿好了,我也不急着去休息,自然也就提起了那件事。
我把凳子往薛守文身边拉了拉,问道:“大叔,在村口,你说我们话不可乱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里,薛守文脸色也严肃起来,他反问我道:“你们是不是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
胖大海点点头:“对啊,疯疯癫
癫的,是个疯婆子吧?”
我捅了胖大海一下,到了人家村里,说话得注意点了。
薛守文一笑,并没有介意,点点头说道:“没错。那女娃的确是疯了,她叫巧妹,是个苦命的娃啊。今年有二十了没有?差不多吧。头两年,她在外村结实了一个后生,叫阿牧,两个人情投意合。但是她阿妈却说二人八字不合,命格互克,就说什么也不同意。到了最后,两个年轻人就离家出走了。出走后两年,巧妹带着那个后生阿牧又回到了村子,还大着肚子。只是那个后生是躺在板车上,被巧妹一个人给拉回来的。说是阿牧在外面生了一场怪病,回来求她阿妈来治病的。”
我听到这里,插口问道:“她阿妈是医生?”
薛守文摇摇头:“什么医生啊?那后生生的病,医生治不了,要不然能走了又回来吗?据说那是种邪病。人倒是没死,有一口气在,但是一天比一天瘦,在医院里检查之后,一切指标都很正常。巧妹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回来求她阿妈的。”
“那她阿妈蛮厉害的,竟然还会看邪病?”
薛守文点点头:“金婆不但会看邪病,本事大着呢,我们这里十里八村谁家出了事,都要去找金婆。”
“金婆?”我听了大吃一惊,脱口喊了一声。
薛守文吓了一跳,盯着我问道:“你……你认识金婆?”
“不……不认识。我只是惊讶一个老太婆居然会这些东西。”有些事我也没必要告诉薛守文,便随后遮掩了过去。
薛守文并没深问,说道:“那可不。金婆子这些年给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人接生,那是积德的事。但是她直到四十岁那年才找了个丈夫,快到五十的时候,才生了巧妹。生完巧妹不久,巧妹她爹就去世了。所以金婆说着闺女命硬,能克死家人。要不是自己是个修者,恐怕自己也会被巧妹克死。尽管如此,她对巧妹也是疼爱有加,悉心照料,直到成人。但是巧妹却和那后生私奔,弄得金婆老年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巧妹后来不是回来了吗?”我问道。
“回是回来了,那不是带着那个快要病死的后生阿牧吗?金婆说要救他不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