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随着那只地蛟从驴子的体内跑出来,那驴子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是四条腿依然不住地打颤。身上跟水浇过一样,湿塌塌的。
三叔看着那驴子,淡淡地说道:“我们好像坏了人家的事了。”
我不明所以,问道:“三叔,坏了谁的事?这村口怎么会有一头驴呢?”
“笨蛋。这明显是有人把驴故意放在这里的嘛。”梁悦装模作样地分析道。
“边儿去,没问你。”我白了梁悦一眼。
没想到三叔却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梁丫头说的对,这的确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村口的。弄不好就是用来做鬼牺牲的。”
“鬼牺牲?什么东西?”
“就是给鬼的祭祀品。在我国古代,牺牲就是祭祀用的牲畜,色纯为“牺”,体全为“牲”。但是一般来说,祭祀神佛,要用牛、羊、猪,因此又称“三牲”。祭祀鬼,却是用驴的居多。因为相对那三种牲畜,驴子更活,更生猛,驴血也更寒凉。鬼魂更喜欢。而驴子通常也是能看到鬼的,在鬼来临的时候,驴子会很暴躁,而鬼魂也最喜欢这个状态的驴子。你没看它刚才朝着四方尥蹶子,那是在踢鬼。倒在地上的时候,那鬼已经在它背上了。它疯狂地用后背摩擦地面,也是想把那鬼从它身上甩开,这种情况叫做驴打背。所以我们行内的人如果看到驴打背,就知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三叔的一番解释,让我们几个心里又是一凉。看来这里面不但有地蛟的事,还有鬼的事,这么看来,把这驴子放在这做鬼牺牲的,就是这南柳村的人了。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个南柳村就是正常的村落,现在看还未必如此。
三叔看向村子里面,侧耳听了听,很静,没有一点声音。
马谡也说道:“这不太对劲啊,村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按说村子里肯定养着狗,该有几声狗叫才对啊。”
三叔这次难得地没和马谡抬杠,而是点了点头:“的确有点不正常。走,进村看看。”
经过了这个插曲,我们几个心里都没底了。我们凑在一起,打着手电,顺着村口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进村口也就十几步的距离,我们刚迈进村子,突然觉得头上一黑,光线像是瞬间暗了许多。
我抬头看了看天,月亮高悬,发出皎洁的月光。
可是同样一个月亮,在村子外面和里面,仅仅隔着几米,光线却大为不同。难道这村子真的有问题?
走在这村路上,耳朵里除了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就再听不到一点声音。这种静简直太可怕了,是那种没有任何生机的静,死静。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死静,会让我们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神经,不知不觉
就紧绷起来。我很害怕,这种紧绷起来的神经,随时都可能爆开。
好在我们有四个人,不然恐怕我早已经落荒而逃了。
三叔用手电往四周照了照,就朝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过去。
靠近那户人家的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冲着我们摇摇头,走回来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又连续看了几户人家,几户都是一样的状况。
梁悦问道:“是不是这村子的人都搬走了?没人住了?”
三叔站在门檐下,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虚掩着,吱呀一声被三叔给推开了。
屋子里冷清清的,三叔随手摸了一把窗台,用手电照了一下说道:“这基本没有多少灰尘,而且这屋子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也是应有尽有,摆放也整齐有序,不像是废弃的。看样子,这屋子里的人离开的时间不会很长。”
梁悦摇摇头:“那就奇怪了,这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我们走出屋子,再次来到村子里的那条最宽的村路上。
我们顺着村路往前走了不远,发现旁边出现了一个小型的空地,有几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树下有石凳,应该是村民们平时闲来无事聚集的地方,而且树的旁边还有一眼石井,上面还是那种比较古老的辘轳。
我们决定在这里等一会,看村子里是否有人出来。另外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也能提早地发现。
可是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竟充满了雾气。
我的心里一凉,数次的经历证明,凭空出现了雾气,绝对不是好事。按照三叔的说法,出现雾气,要么属于正常的自然现象,要么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周围阴鬼聚集,阴气骤增引起来的。
结合今晚的经历,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然,雾气骤起,三叔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千万别走散了,一个跟着一个。”
三叔话音刚落,一直无精打采跟着我们的铁柱,却突然叫了一声,身子箭一般窜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雾气之中。开始还能听到它的叫声,但是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铁柱……”我叫了两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