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有些无可奈何:“我问过邢墨,他说打晕了我之后,就去看周正和闻悠悠,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像是不相信我。毕竟只有我看到了那个多出来的人影,唉……”
“这怎么可能?那人就凭空消失了?”我听得也很是奇怪。
“我估计是趁乱跑掉了吧。当时我们也没纠结在那个人身上,因为可怕的,还是周正和闻悠悠他们两个,他们竟然……”
马谡说完,又叹了口气。
我赶紧追问道:“他们怎么了?”
马谡接着说道:“邢墨打晕了我之后,把蒙在他们身上的毯子揭开,发现他们身上的外衣,全都脱掉了,包括闻悠悠都赤裸着上身。而且他们的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身上也全都是一些三角的伤口。就在邢墨揭开了毯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在他们的脖子上,各自爬着一条奇怪的虫子。那虫子正是地蛟,和这画册上的一样,我们进山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没想到竟是在周正和悠悠的身上。邢墨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那两条地蛟,受到了惊吓,转瞬间就钻入了草丛不见了。“
“它们被吸了血?”我惊问道。
马谡点点头:“他们身上中了毒,又被那两个怪物吸了血。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还好带了足够的解毒药,给他们服下去之后,情况得到了缓解,在早上的时候醒了过来。于是我们当天就走出了杻阳山,把他们送到最近的医院。足足恢复了一个礼拜之后,他们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我们才回到深圳。”
“那周正和闻悠悠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马谡此时的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哽咽,缓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们回到深圳后,情况还是很稳定的。谁知道就在三天以后,突然又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后来……你知道周正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摇摇头,我又不认识周正,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马谡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端详,发现那照片是在医院里拍的,到处都是白色。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虽然我不认识那男的,但是那种瘦的程度,简直就跟瘦竹竿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瘦竹竿看着瘦弱,但是起码行动什么的还不耽误。这个周正,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病床上等死了。
马谡接着说道:“周正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水喝,连续喝了两大杯,还要喝。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不对劲,这种玩命地喝水法,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后来大家拼命拦着,甚至不惜捆绑才让他沉沉睡去。谁知道他再次醒来后,自己拔掉了吊针,跑去卫生间接着水龙头直接喝起水来。等到人发现的时候,他
的肚子已经胀得溜圆,差点就出了事。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派出人来二十四小时监护他。一直到现在,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他基本不吃东西,就要喝水,平时也只靠打一些营养液维持生命。”
我听得也是惊心动魄,心里疑问,难道他和细竹竿褚留烟是一个毛病?
我想了想,又不禁问道:“老马,这个周正,他胸口的皮肤……”
马谡看了我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周正和你说的半尸人的症状不一样,他虽然消瘦,但是皮肤还有知觉。不过也可能是他的症状还没完全展现出来,时间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和半尸人一样。”
我听得脑袋嗡嗡直响,想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们进山之后遇到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是那地蛟?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呢?”
马谡摇摇头:“这个到现在依然是个迷,我对鬼神之事也不太懂,所以你说要去杻阳山,我才要提醒你的。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废弃的村庄,是不是你所说的南柳村。按说不应该啊,南柳村应该还有人住的,不然正常的快件怎么会送进去?”
我突然想起来,马谡一直在说周正,还有一个闻悠悠也中了毒呢,便问道:“那个闻悠悠呢,她情况怎么样了?”
马谡的神情又是一阵黯然,嘴唇也哆嗦了两下,说道:“她……死了。”
“死了?”我一听吓了一跳。这已经是我知道的,去过杻阳山之后,死的第二个人了。第一个是和细竹竿在一起的那个人。
马谡点点头:“这是我心里一直的痛。我们虽然看到了那两只地蛟,但是对它们的生活习性和身体特征一无所知。加上悠悠和周正的事比较严重。我们把情况上报之后,我心里愧疚,想再次申请去杻阳山。但是校方并没有同意,这件事就被搁置了起来,有关档案也封存了起来。更不准我们再提起此事。直到今天你提到了杻阳山,我才想起来这么一桩往事。”
我靠着椅子,摇摇头,听着马谡的这番经历,我感觉头更大了。这哪里是送什么快件,南柳村完全就是个魔鬼窟,我居然正准备往里走呢。
我不太想去,可是我不去找出真相,寻求解救的办法的话,三叔和细竹竿就有可能变成周正那样,甚至像闻悠悠那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