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接吻?”他俯在她耳畔轻声问,语气尽显悲凉。
那一晚,她被他拉到酒店,她的衣服被他粗暴地扯下,没有丝毫温柔地就被他丢到床上,灯没有关,他便直接压在她身上,吻着她的力度就像要杀了她一般,他的吻慢慢加深,也许是一种错觉,慕雨杉仿佛看到他吻她时眼底藏有的一种深刻又浓烈的爱和痛,她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接吻?”
他是在告白吗?
为什么他会流露出那样的目光?
又为什么我也会如此的悲伤呢?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她和资本家之间的熟悉感,就像认识了很多年,要了命的熟悉感。
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过去岁月里的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刻闯进了他的世界?
如果闯进去了,又要不要负责呢?
她突然想笑,因为自己脑洞大开了。
“雨杉!”鼓鼓边喊边晃着她的胳膊,将梦中的人猛然惊醒,慕雨杉揉揉额头,睁开眼看她。
“你哭了?”她拿着纸巾帮她擦眼角的泪。
慕雨杉伸手不太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脸,果然湿漉漉一片,她自嘲道:“怎么会?”
“你怎么了?”鼓鼓拧着眉,一脸担忧地握紧她的手,然后有些自责地喃喃自语道:“我一直以为我不提那个人,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没事,”她揉揉她的小脑袋,故作淡定的语气,“要回去了吗?”
“嗯。”
回家的途中,任皓谦的电话打了过来,慕雨杉侧身看了看睡着的鼓鼓,见她睡的正熟,便接通了电话。
“在哪?”他开口的声音很冷。
“在车上,马上就回去了。”雨杉小声地回应道。
“慕雨杉,警告你,不要趁我不在干一些蠢事。”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发出忙音,显然资本家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慕雨杉低头看着手机,微微地叹气。
又怎么可能?任皓谦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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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任皓谦,此刻正坐在会议室里,他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因为那样就会觉得自己很渺小。
安静又宽敞的会议室,被任皓谦冰冷的气场所笼罩,落地窗上映衬着他那张冷漠又好看的侧脸。
原本敲打键盘的动作很连贯,可是打着打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停了下来,抬起头盯着窗外看了很久,然后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晚,他父母去世的那天晚上。
他接到消息后,起初以为是任家人骗他,然后他亲自飞去法国,直到看到父母的遗体他才心灰意冷。
因为一场车祸,他们永远离开了他。
他愤怒、绝望,甚至要放弃一切,本来答应任家这个荒唐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父母,现在他父母不在了,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坚持。
可是,还有一个人。
揪着他的心,牵绊着他的脚步。
就在任家人以为他要向全世界摊牌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因为只有自己是任皓谦,才能留她在身边,才能借口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酒吧那晚,她的出现,仿佛拯救了任家人的命运,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敢也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在乎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在乎的人,他错过了陪伴他父母的时间。
所以,他报仇,让她不要再见她自己的父母,这样他可以心里安慰,但是又心疼她。
也许,恨,才是爱她最好的借口。
可是,相处了两年,他发现,他真正奢求的居然是逾越这份恨,因为他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被爱所温暖了。
尽管,她从不爱他。
而他的爱却开始的很早,早到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她,那一年他刚好十九岁。
犹记得在南城一中的校门口,她穿着一件很可爱的毛绒外套,围了一条酒红色围巾,她站在雪地里,背着黑色的帆布书包,穿着一双白色的靴子。
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握着信封,反反复复地看着地址,时不时踮起脚尖,时不时傻笑着,她的眼睛仿佛点亮了白茫茫的整片世界,温暖又亲切,就像星光。
当他还是薛慕辰的时候,远远地站在车门口望着她,他歪着头,想看清她的脸,但是雪下的有些大,模糊了视线,唯一看清的就是她那双极漂亮的眼睛。
他欠某人一个约定。
“少爷,从今天开始,您就以任皓谦的身份生活,南城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您。”德叔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俯身请他进去。
“我怕是可能错过了一段青春。”他看着慕雨杉的背影,连开口的声音都渗满了悲伤。
在2005年12月1日的下午四点整,他遇见了一个姑娘,没来由地闯进他的世界。
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有一天他会为了留住这段曾经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