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上官棠缓缓闭眸,伞面倾斜而出。
老者谈了一口长长浊气,苍老干枯的手指微微抬起,指着少年手中高举的血歌剑悠悠说道:“心魔执念太重,可惜了一块绝世良玉,好在心中还留有一道光,日后若有机缘,尚且可借助着这道光从回正规,所以…剑归吧!”
随着老者余音一落,吴婴手中血歌大涨的剑意骤然一停,然后入潮水般涌退,在雨幕之中,血歌剑化作一道鲜红剑影回归自他眼瞳之中。
握住伞柄的纤手微微一顿,然后伞面不再继续倾斜,恢复到方才位置。
吴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手中空无一物,双瞳恢复暗沉,他心知,今日这老者若是要插手,这场战斗根本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道:“我心中那束光…早就灭了,我这一生乃至前世,就一直不在你口中那所谓的‘正’上,我不信‘正’,我生来便是极邪极恶的存在,你今日阻我,我来日必杀你!”
天空乌云之中的闪电终于停止。
吴婴走了。
上官棠淡淡的看了一眼湖边老者。
老者无奈的笑了笑:“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小辈着想,他是一块良玉,就这么死在你手上…可惜了。”
上官棠沉默,没有接老者的话。
他继续道:“当然了,老夫也不是故意偏帮哪方,那小家伙既然能够以重伤换你轻伤,自然也能够以死换你一身重伤,你若受了重伤,亦是可惜。”
雨停了。
上官棠缓缓收伞,将红伞背在身后,她踩着黑暗,大红官袍逐渐与黑暗相容。
“别等了,你等的那人不会再来了,既然有收徒之心,那便放下姿态自己去寻他吧,因为他有那资格。”
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却清晰的流入到了老者的耳中。
即便是眼观两位绝世强者生死战斗也一直冷静想看的老者,却因为这么一句离去话语坐不住了。
他眼珠子大突,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寻常老者,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对这黑暗叫道:“苍天啊!!!你这女人不会是跟老夫那未来徒弟有一腿吧?!老夫可不管你司运不司运的!那可是老夫的传人,老夫可警告你!不准勾搭我那未来徒儿!”
一通流畅的话就这么喷了后,老者面颊微微泛红,冷静下来觉得此事过于荒唐。
老者失笑,怎么可能嘛?
那女人冷心冷情的,哪里是能够与情爱搭的上边的。
她这般人物,岂会陷入那儿女情长。
可笑可笑……
不过一想到她方才离去时说的话,老者又有些生气的揪了揪胡须。
什么叫让老夫收徒还放下姿态的上门去,这女人,好生猖狂的口气!
苏安惬意的在家中凉亭内与自己的宝贝女儿对弈棋局,毕竟自己这女儿终于懂事下来,不再三天两头往外跑去找那混账赫连,更是难得的今夜陪他对弈棋局,这不禁让他心情大好。
正待他落子间,天空中的紫色闪电与大雨相接,诚然形成了春日里的雷雨。
苏安收回棋子,微微皱眉,再无下棋雅兴。
苏天灵仰着有些落寂的小脸看着这片雨夜,嘟着嘴道:“好讨厌的天气,这雷都引动天火了,也不知那座山头遭了殃?”
苏安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看着没有接话的父亲,苏天灵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扔了手中棋子道:“明日刀越宗的弟子们就要抵达京城了,我就不在家住了,搬出去与她们同住。”
苏安脸色一变,赶忙赔笑道:“乖女儿,家中住的不好吗?还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跟爹爹多聚一聚嘛?”
苏天灵斜了他一眼,道:“听说咱们家那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风流老祖宗过几日也要归家一趟?”
苏安脸皮一抽,笑得好勉强:“乖女儿,老祖宗是过些时日要回来,你可更要留在家中好好孝敬他才是,就别往外头跑了吧。”
苏天灵冷笑两声:“做梦!”
…………………………
陵天苏不知自己在这片丛林中行走了几日,在这修罗战场之中,不会感觉到饥饿与疲惫,只要不受伤,他发现自己这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虽然在寻找泣血草的途中,他遇到不少类似于帝鳄龟那样强大的远古魔兽。
不过好在他的幻杀术下,每次都成功避开它们。
可当他站在一座巨大的血湖之前时,他就知道,属于他的战斗要开始了……
湖面除了漠漠的血雾,还有一条横卧的巨大延绵的湖石从湖面拱起,那湖石是漆黑之色,在石头之上却是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红小草。
泣血草,而且数量极其之多。
可陵天苏没有丝毫兴奋之情,因为他知道,即便这泣血草在他眼前,但没握在手里且平安离去,那便不属于他。
而且,在方才那一瞬,他分明瞧见那巨大延绵的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