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不大,两人进来以后,几乎是脸贴着脸,这般近距离观看下,陵天苏觉得漠漠长得十分好看,在刚才仓皇逃跑之下,他头上的草标也不知掉到了哪里,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增添了一丝阴柔美感,脸上虽然布满泥污,但却像是刻意为之,在奔逃之下,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了几寸与脸不符的雪白肌肤,澄澈的双目流动间,带着一丝空灵。
鼻尖还隐隐嗅到微微淡香,陵天苏暗奇,都说狐臭狐臭,可眼前这只狐狸仁兄非但没有狐臭,身上的味道还这么好闻,比香儿平时抹的香粉还要好闻。
“你……你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睛!”
见陵天苏一直死盯着他不放,漠漠脸上有些不自然,身体不由向后靠去,口中出言喝道,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嗔怒之意。
陵天苏一呆,心头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林中。
“任哥哥,林子这么大,恐怕我们是跟丢了。”燕小姐惋惜道。
汪子任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哼哼,他们跑不掉的。”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制作的圆柱状容器,拧开盖子,一只全身长满尖刺的四脚爬行动物便从中窜了出来,脑袋尖尖的,一双浊黄的眼珠不停在眼眶里转动着,身形不过一只手掌那么长,样子十分丑陋。
燕小姐面容立即露出嫌弃之色,“这是?”
汪子任狞笑道:“这小家伙叫丑鼻怪,别看它生得又丑又小,可它天生鼻子敏感异常,对那些细微的味道都能捕捉的到,用于追踪很是好用。”
燕小姐道:“可是它又如何能够区分那两只妖兽身上的味道呢?”
汪子任道:“你忘了我们跟那两人一碰面就送了他们几箭么?”
“那又怎样?此事与追踪之事毫无关联啊?”燕小姐依然不解。
汪子任哈哈一笑,笑道:“本少做事,只求万无一失,在射出那几箭时,我早已在箭上抹了一层雾磷粉,这雾磷粉是一种银色的粉状雾,与箭身的颜色相近,在这漫天雪地里又是最好的掩饰,已那两人根本就发觉不了自己在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东西。你们说如今那两人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燕小姐立即恍然,随即娇笑道:“任哥哥真是聪明得紧,如此一来那两人是插翅难逃了。”
“少爷深谋远虑!我等望尘莫及!”手底下几人也立即起喝奉承道。
汪子任又从怀中逃出一个玻璃瓶,瓶口被木塞封死,里头装着的正是雾磷粉。汪子任将瓶口打开送到丑鼻怪鼻前,嘿嘿笑道道:“丑鼻怪啊丑鼻怪,你帮本少找出这个气味来,本少回去后赏你几斤新鲜的兽血。”
丑鼻怪打了一个响鼻,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兴奋的窜出他的手掌,向某处游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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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中,陵天苏待得久了,有些无聊,便主动找开话题聊。
“诶,我说老兄,你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啊,这么一大片雪域里感觉你都车经熟路的,甚至这里的树木你都能调动,我感觉得到这些大树年代久远,怕是早已生出了自己的灵智,如此还能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到底什么来头?”
漠漠黑白分明的眸子瞟了他一下道:“你以为我跟你们这种弱不禁风的贵族少爷一样没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少爷习惯了温室里成长,从小到大都是在宠爱里度过,估计平日里那些长辈都是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禁不得一点风吹雨打,我可是一成型就巴不得脱了那被保护的牢笼,来到了这片雪域里打滚,日子虽然艰辛危险,但是我找到了自由的快感,呆在那种被圈养的笼子里,一无所知,这就是你想要的?“
漠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他讲这么多,说到后来心里有些烦躁。
陵天苏却笑了:“听你这语气,看来是从家里偷偷逃出来的了?”
不经意暴露了些信息,漠漠脸色有些难看,又不好把话收回来,只好仰着脖子硬气道:“是又怎样!”
陵天苏苦笑道:”真是够任性的。“
漠漠眼眸一睁,“任性?!你居然说我任性?!”
陵天苏耸了耸肩,笑道:“难道不是吗?你所说的那种生活,虽然过程苦了些,但总归是不受拘束的,自由翱翔,我虽足不出户,被保护周到,可谁知在族中却要受尽嘲讽与讥笑,有时候我也有想过一走了之,可那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这条命总归是属于狐族的,所以我无法不切一顾的抛下一切离开。”
漠漠讥笑道:“这就是你贪生怕死的理由?真够牵强的。你怎么说也是身份尊贵的狐族少主,怎会受人白眼?”
陵天苏心中微微苦涩,面上却未表露。“身份尊贵?少主?恐怕在我们狐族能真心承认我这个少主身份的人恐怕也不会超过一手掌之数。”
漠漠皱了皱眉,听他语气好像并未作假,甚是不解。
“什么意思?”
陵天苏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