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肖国正的态度,根本不像是要找我帮忙的样子。
而且他说话总是根据自己的逻辑来,丝毫不管别人的想法,跳跃性很大。
“楼上确实出了命案,”他说,“一个装修工人被人掐死在屋里,初步判断,应该死了一两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不能证明你这段时间是在家里睡觉,我们很有理由相信你跟这个案子有关。”
我当然有人证明,她就站在你的后面,只是你看不到她而已。
除了珠儿,我自然没有人能证明自己一直在家里睡觉了。
肖国正咄咄逼人,我这次却没有生气,反而冷静下来。
“能不能让我到楼上看看?”我说。
肖国正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了楼上,已经有几个警察还有好几个保安和物业在那里看着了。
屋子里很乱,除了各种木料、木屑,还有一个做木工的架子。
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装修工人就躺在那个做木工的架子上。
屋子里还没有装上灯,只有四五把手电筒照亮。
在手电筒的亮光下,只见那装修工人两只眼睛大睁着,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他的脖子上一圈乌黑,看起来应该是被掐死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我看他那样子,倒有一半像是被吓死的。
想不到,这样一个敦厚老实的人,看样子最多也就三十五六岁,竟然就这样死掉了。他的家里的妻儿,恐怕还在等他回家吧?
我的心里没来由的赶到一阵愤怒。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这件事情后面肯定有一个不小的阴谋,而这个可怜的装修工人,只不过是那个幕后黑手的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
可是,那个幕后黑手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男人的背后,可能是一个本来艰苦而幸福的家庭?一个勤劳但是已有风霜的妻子,一个或者两个小孩子在等着父亲回家?这个男人可能是一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他不在了,老婆孩子该怎么办?
“那封信是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这里?”我指着厨房拐角里的一堆木屑问。
肖国正明显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我站在那堆木屑的上面,假想自己是高达在这里等着命案发生。
肖国正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我。
查案他们当然是专业的,我的举动在他们看来,肯定是十分幼稚的。
珠儿在黑暗中走来走去,好像警犬一样不断吸着鼻子。
我做出各种的假设,可是总是解释不通。
首先第一个问题,这个装修工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他是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还是走了之后才回来的?
第二个问题,这个装修问题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表面上看来,他没有经过太大的挣扎,而看他的样子,力量肯定不小,什么人能当面把他掐死呢?
第三个问题,高达肯定一直在现场,他有没有看到整个案发过程?如果看见了,他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出面阻止。可是现场却没有打斗的痕迹。屋里这么乱,都是做工留下的现场。
第四个问题,高达到哪里去了?看样子他是落入了凶手的手里,那个凶手还拿他的手机给肖国正发了短信。可是他整个过程竟然都没有任何挣扎,就这样乖乖的跟他走了?
“你看了半天,看出了什么没有?”肖国正问。
我脱口而出说道:“这个人是高达杀死的。”
“你放屁!”肖国正后面一个年轻人马上就跳出来说,“高大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杀人的!”
这个年轻人我认识,他一直都跟在高达身边,一直叫他“高大”,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肖国正没有理会那个年轻人,看着我问:“你有什么证据?”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证据,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我实在没办法解释,如果有第三个人案发的时候在这里出现,现场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肖国正好像笑了一下,不是那种讽刺的冷笑,而是那种“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样的笑。
可是那笑容太淡,而且一闪即逝,我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了。
“没有证据的话,说什么都是猜想。”肖国正冷漠的说道,“如果当时是你和高达一起躲在这里呢?”
呃……好像这样也可以说得通。
我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没办法洗清你的嫌疑。”肖国正说。
“有没有办法知道凶手是怎么离开的?有没有监控?”我记得电视上警匪剧里都是这么做的。
一个穿着西装的物业经理插嘴说道:“这栋楼还没有几家人入住,电梯里都还没有装监控。”
“停车场里呢?”我又问。
“停车场里倒是有。”那个物业经理说,“可是今天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线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