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怒骂,白浩没有生气,而是嘴角微扬,面带微笑的说道:“尔等都是饱读诗书的有学之士,竟然口出污言秽语,真是有辱圣贤。”
有一官员指着白浩怒斥道:“能令我们不顾斯文也要怒骂你,可想你所做之事是何其令人发指!”
白浩笑道:“尔等迂腐之辈,姬轩用江湖手段迷惑圣上,夺取太子之位,我等怎可看着大魏江山落入此贼子手中?”
师出有名方可为自己争得支持,不过白浩的话并不是说给这些官员听的,位列朝堂的官员对于朝中的事情要比他清楚的多,他这些话是说给向成军的将士们听的。
白浩虽然是向成军的主将,但要出兵,并且是攻打京城,必然要找出一个令向成军将士信服的理由。当然,这个理由之前成王已经给了。成王拿着假的圣旨与兵符要向成军进京清君侧,早就归顺成王的白浩自然能配合成王演好这出戏。
当白浩把这个理由当着姬轩与朝中百官的面说出,虽然招来诸多怒骂,但在向成军中这个理由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提升。
白浩的目的达到便不再做声,任凭那些官员肆意漫骂。
被骂者并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骂人者骂着骂着便没了劲头。
等骂声停止,白浩向着姬轩说道:“太子殿下最好放弃抵抗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本将军保证不乱杀一人。”
“你休想!”一官员斥道,“作乱犯上之辈,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是谁给你如此大的底气?”
白浩微微笑道:“我等起兵是清君侧,并不是犯上作乱,只要姬轩让出太子之位我们立刻退兵。另外你说是谁给我的底气,本将的底气自然是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天下,为了大魏朝廷,同时也来自手中的兵权。
“向成军与怀安军有十万之众,就算禁军可以据险而守,但兵力分散,守个十天半月还可以,但时间久了没有援军,你们觉得能坚持多久?”
“咱们再说说援军,现在北境战事牵扯了几乎所有北面兵力,而晋国、西夏与西周现在虽然没有对我们开战,但皆屯兵边境牵扯了我们大部分的兵力,放眼整个大魏,还有多少兵力可以赶来救援京城?即便有禁军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白浩的话令城楼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说的很对,现在整个大魏的兵力大都屯守边境,虽然还有一部分卫军,但一者距离京城太远,即便急行军赶来,疲惫之师战力如何谁也不知道。再者成王既然起兵,自然是胸有成竹,应该已经做好了对策。
范长云向前一步来到一个垛口前,正色道:“即便没有援军你们也休息踏进京城一步,更何况一定会有援军。”
白浩笑道:“首辅大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天真,你这样说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退一步说,即便有援军赶来,你们就一定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昨晚一战禁军有多大的损失我想首辅大人很清楚,面对这样的攻击你们能坚持几日?希望首辅大人与诸位大人能认清现实,不要被太子殿下骗了。城破之时太子殿下可以一走了之,你们呢?你们哪个人可以抛家舍业的离开京城?”
白浩虽然驻守京城附近,但与这些京城的官员来往很少,没人能想到他作为一员武将居然这么能说会道。
白浩说的这些话自然有些道理,比如禁军能坚持多久,比如有没有援军,援军有多少,来了之后战力如何……
有道理的话能让人信服,众臣以及守城的禁军听到白浩这些话语之后自然会有人担心自己的命运前途。部分人心生担心不足为虑,但可怕的是这些人会把他们的担心传播出去。如果这种担心在朝中及禁军中扩散开来,那么京城的前途便十分堪忧。
要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反驳白浩,稳定官员与禁军守城的信心。这个人最合适的就是姬轩。
但现在姬轩好像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姬轩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只是用幽暗的目光看着城下。
除了姬轩,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范长云。他刚才说过一句话,表明的意思就是守城的信心。但那句话相比白浩的侃侃而谈太过简短。所以见姬轩没有开口的意思,范长云开口了。
“你说太子殿下用江湖手段迷惑圣上才当上了太子,老夫想问,你一个在外驻守的武将是怎么知道的?”
白浩笑道:“这个自然是圣上说的。”
范长云微微一笑,“你这个说法连老夫都懒得与你辩驳。”
白浩道:“我看首辅大人是不知道如何辩驳吧。”
“好,”范长云看着一脸得意的白浩说道,“既然白将军想听老夫的辩驳,那老夫便来说一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白将军指正。”
“洗耳恭听。”
范长云道:“成王殿下本是皇位唯一的继承者,但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圣上才把自幼远离朝堂的九皇子召回来。圣上召回九皇子的初衷是想让成王觉醒,从而悬崖勒马。谁曾想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甚至不惜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