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舍不得也无法”苏引调侃声
楮言仍旧淡定沉着,覆了光亮般的眼睛不经意一扫,顾自离去,独留下这翩翩风流公子。
“唉”苏引跳下树,仰起头看向黑夜,若有所思。
风平浪静后的第四天,北剑派收到了一封书函,书中只述八个字,平溪,忠林,赤山,丽丘。虽未落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望月东宫下的书。
“这四个地方都是主要之道,或平或险或隐,要想在四处都设有埋伏怕是没那么容易”北剑派中,一群人在大厅议事,各持己见。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又或者他东誉就是这么明目张胆,自持自负”杜煜辞锐目一扫,声洪而稳。
东誉的心思岂是一般人猜得到的,在正派境地明目挑战,就看这些名门正派有没有胆量赴战了。
“楮庄主你有何看法?”玉官赫坐在正处,目光触及到每一个人,平静威严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想些什么。
“东誉心性不定又自负狂妄,这四个地方应会有他们的人,我猜测他会以天时地利而来制定计划,不妨从此着手”楮言面上噙笑温润气和,眼底谋绪智海,侃侃自信。
“望月东宫高中众多,与其被分散人力,倒不如致力于一处,给予痛击”楮言建议。
玉官赫睿目一闪,剑眉微沉,此次是大好良机,他自然不能贸然失去这次机会,虽杀不了东誉倒能砍掉他的左膀右臂,不惜代价。
空有蔚蓝,水有碧绿,平添一抹色,溪畔浣自归。
而今日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暗沉压抑,似大雨将至。伴着冷风,整个河滩上冷冷寂寂,独听水流之声。
这是梁山的主流厄姆河,河宽难越。若舞立于河畔,看着缓流心头一紧,她已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还未见人前来。但她知道,不管玉官赫是什么计划,他一定会派人来此,一是牵制二是他们胜在熟悉地形和人力,这等机会岂容错过。
冷眸眺望,没有情绪,只希望来的不是苏引楮言。
“大小姐,有人来了”风无耶的声音让人浑身一震,若舞微微侧首,眼角冷锋尽显。
厄姆河一望无际,河滩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百米远的周围灌木丛生,一群人转瞬到来。若舞迎风而立,面对数十人从容不迫,反而浑身散发的冷意与嗜杀让众人不再上前。
若舞的目光如刺,直入内心,让人浑身一颤。
“楮庄主”若舞眼眸不经意的一抬,迫力骤显。
楮言亦是从容,目光触及心里已起波澜,他们并不知道守在这里的人会是谁,这可是缘分?
“若舞,即便你带的人都是高手,也难以胜算的”他并不想动手,内心挣扎。
“明知悬殊,我仍只带了十余人,楮言,你不觉得奇怪吗?”在看到楮言出现那一刻,若舞已改变主意,无须硬拼,拖延时间便好。
楮言眉头微动,眼睛如蓄满阳光,挥散了阴霾。
修长的身子迎着风,立于河滩上,面如玉无暇,风度翩翩优雅有余,仿似上仙,飘逸不凡,气华温润。这就是楮言,完美而又高贵。
脚尖轻点,若舞已临楮言身前,面对这样的人,若舞也没了棱角,杀气虚无。
“秋萧乏味,如果是同你一起,眼前之景还是可以一赏”若舞侧过身看向厄姆河“如果你意归,秋凉伤体,与你过上几招我也是受益匪浅”
“以你的性子怕是拼了命也会拦住我,两败俱伤的局面实为下策”楮言已然猜出了东誉的真正计谋。
东誉意明四处,平溪,丽丘难以隐藏,一眼即穿,故而在这两个地方都会有望月东宫的人,但很少,虚张声势而已。而忠林,赤山本身险而隐,易伏击隐匿,东誉利用其地形作掩护,欲盖弥彰,实则这两个地方并没有望月东宫的人。
他真正目的是直捣黄龙,覆灭北剑派,四个地方分散人力,北剑派的力量被削弱。东誉亲临北剑派,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势必会一击即破。
玉官赫派出了一半的人,如今镇守北剑派的正是杜煜辞,虽有布局,可对方为首之人是东誉,一个嗜杀狠戾武功强大又有备而来的人,北剑派已处危机。
本是对峙的两方,见自己的头领正心平气和的聊天,未有出手之意,只得大小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不敢松懈。
两人望着河面,本是平静的眼里渐有疑惑,这是条宽大的河,地势倾斜,可河流缓慢水位也有下降,这是为何?
看着渐渐浑浊的水面,两人对望一眼,若舞眼中惊诧即消,她站在这里这么久竟没有发现蹊跷之处。
“退出河滩”若舞与楮言同时出声。
众人往灌木丛方向走去,哪知丛中暗器齐发,又将众人逼退了回来。竟有埋伏,很明显这里还有第三方人,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若舞面色一冷,飞过来的利箭被楮言轻易扫开。
素指一捻,指间一枚石子,若舞眼中漠冷,手微微一动石子破空而出飞入灌丛,却没有任何动静,原来只有暗器,难怪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