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正使大人身体要紧,这婚姻之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将养身体,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岑国璞柔声劝道。
说话时,为了安慰增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表情和煦如推心置腹:“以后的事,慢慢谈;老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喜欢有干劲的年轻人,正使大人先把伤养好,否则老夫于心不安啊。十三,速去外面找顶轿子来,送正使回去。”
原来这帅府内两位大帅是不可能坐轿子的,唯一的女眷岑莲官从小就上山下河淘气惯了,也坐不惯轿子,这天京城破才大半年,天圣教作乱建都在天京城,横征暴敛无恶不作,城内正经的世家大户早都被铲除干净,因此城内目前并没有足以和岑家交往的人,也用不着岑莲官出门做客,是以岑大帅此刻才感觉到有点尴尬:府内竟然没有一顶轿子!
岑十三也意识到这点,赔笑道:“大人请稍后,十三去去就来。”说着就要出门去找轿子。罗凡担心夜长梦多,怕增寿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就是不想让增寿娶岑莲官,恨不能马上将人搬回去,直接往地上一蹲:“还用什么轿子,我背他回去便是。”
“不行。”岑十三斩钉截铁。
“不好吧,”岑国璞思忖着。
增寿下意识地去看岑十三,后者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大人稍等片刻,轿子很快就来。”
“没什么不好,赶紧上来,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罗凡一眼看到增寿竟然首先看向岑十三,气不打一处来。
像个娘们儿似的,这话彻底刺激到增寿,他故意用力往前一扑,牢牢地趴在罗凡身上,罗凡本来是蹲在地上等着被他,但没想到他用这么大力气,猝不及防,往前一冲,差点趴在地上,接着脖子上是一双软乎乎的小手,罗凡心里的不满瞬间都被压了下来,他稍微运了一点气力,稳稳地站起身子,手圈上增寿的腿,这次可不敢用力了,只轻轻地虚扶着:“好了,走咯。”同时回头看向岑十三,“岑先生不必跟来。”
增寿扑上去那一刻本来是带着负气的,这会忽然俩人身体贴的那么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着罗凡的脊背,甚至能感受到他用力时候基本肌肉隆起像个小耗子,罗凡背着他大步往门口走,增寿忍不住悄悄回头瞄向岑十三,后者向他投来一个温柔的眼神,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朝他轻轻地点点头,像是在安慰他。
增寿将头埋在罗凡的背上,不敢抬头,他觉得这样出去真是太丢脸了,这个罗黑子,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吗?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走了一段路,有护卫跟了上来,增寿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让护卫看到副使背正使,成何体统?
“老实点,腿断了可别赖我。”
“你腿才断呢?不说点好的。”
增寿心道,这是老子的苦肉计,你小子懂什么。差一点就要将岑莲官算计到手了,偏你过来一棒子将老子的好计划打断了,现在又说什么腿断了,真是可恶。
这样想着,他动了一下。罗凡故意松开手:“再闹,就把你扔地上,你和我腻歪什么?真娘儿们叽叽的。”
增寿吓一跳,急忙一把搂紧他脖子,这一下搂的太紧,罗凡哎呦一声:“你狗咬吕洞宾,想勒死我啊。”
增寿稍微松开手,盯着他隆起的肩膀恨不能在上面咬一口解解气,这家伙,真是趁人之危。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路走来,总能遇到零星的仆人和士兵,增寿担心丢人,一路都低着头,看着罗凡脚下。
身后的护卫道:“将军,小的来背正使大人吧。”
罗凡怎可能让他们背增寿,低低地说了一句:“少啰嗦。”
“停,停,罗黑子,你脚下是什么!”
路过一个院子,增寿忽然大叫。
罗凡站住脚:“增小六,你鬼叫什么,我耳朵还要不要了。”
增寿贴着他耳朵大叫,吓了他一跳。
“脚下是什么。”增寿指着地面。
护卫上前捡起来:‘大人,是根簪子。“
“来,给我看看。”增寿接过那簪子,悄悄对着罗凡的脖颈比划一下,“这是初七的簪子。”
罗凡一听,心里酸溜溜的:“你对她还真上心,她的物件认得这么清楚。”
“这簪子造型不错,一朵小小的莲花,和初七那假惺惺的样子挺般配,初七一路上一直戴着,只是……怎么在这里?”
“她昨天去找岑姑娘,路上掉了有什么稀罕。”
“可是这里……”增寿环视四周,“罗黑子,我发现你是面黑心热啊。”
原来这一条路并不是平时增寿进入帅府的必经之道。
罗凡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还是挺照顾增寿的面子和情绪的,专门挑僻静的小路走,难为他往来帅府几次而已,竟然能找到这样偏僻的路,怪不得遇到的人少。
“这里这么偏僻,初七来这做什么?”
岑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