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乱起来时,没人顾得上文弱碍事的赵君山。树啊,石头啊,门板啊……全成了赵君山的盾牌。一路的左右避闪,赵君山总算有惊无险的跑到了云树下榻的院中。
屋内,云昭已被唤醒,听了云河给他讲了书院纷乱之状。这两日打杀之声他听的有些频繁,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母亲不在身边!
母亲一定是希望他坚强的!云昭暗暗告诫自己,小身板却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因为外面的打斗声让他的小心脏在狂跳。握握肉肉的小拳头给自己打气,云昭咽下微微的哽咽,冷静道:“母亲呢?”
云河暗自赞叹:果然小主人还是需要云爷亲自教导!这般行事才像个幼主!
“云爷去会老友了,临行前交代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我们护好公子为先,说她自有脱身之法。”这本是云树为预防万一做的交代,没想到万中之一还真让她给遇到了。
顾不上去计较母亲的言而无信,云昭心中的惧意变成了对母亲安危的担忧,吩咐道:“带我去找母亲!”
这时,完颜兄弟与赵君山都到了门外。得知云树不在,赵君山跺跺脚,转身就走,被抱着云昭出来的云河唤住。
“云爷吩咐我们照护先生。外面太乱,先生还是跟我们走。”
赵君山见唤他的不是云树,转身又走,且不给面子道:“把你们爷都看护丢了,还看护我?”
赵君山无视好意,云爷又生死未卜,云河也顾不上管他,带上云云们和完颜兄弟,还有完颜照剩下的人去了卓渊的院子。
赵君山虽然先走,可是身手不行,一路还是躲躲闪闪。他赶到卓渊的院子时,卓渊屋子已经被云河他们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云树。
为了云昭的安危,云河决定带他下山。山上的乱局有居安,山外的乱贼有云岭,他只需听从云爷吩咐,护好小主人,等云爷回来。
云河等人离开后,赵君山钻进了卓渊的屋子。他很早就开始琢磨卓渊的屋子了,一番倒腾后,赵君山沉思卓渊日常的样子,学着卓渊,在供桌前跪了下去,正儿八经磕了个头。
这时,供桌后面的暗门吱吱呀呀打开了。
喜出望外的赵君山费劲的磕断了凳子腿,裹上幔帐,又在盛灯油的碗里浸了浸,打着简易的火把就进了密道。
赵君山在密道里摸索许久,遇到了被云树点住穴道的卓渊——一只硕大的瞎耗子正在拿卓渊的鞋子磨牙,再多磨会儿,卓渊的脚指头就成耗子的晚餐了,而食物的味道引来更多的耗子,卓渊整个人都成了山耗子的晚餐也说不定。
赵君山犹豫一会儿,终究不忍卓渊死的这么惨。
赵君山提出要求,在卓渊的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后,两人“默契”的达成了协议。
赵君山照顾老山长的时候也研究了些医术,人体穴位他还是懂的。并起两根指头,在卓渊身上戳了又戳,瞎猫碰上死耗子,赵君山竟把卓渊的穴位给解了。
卓渊穴道一解,就要起身去追云树,他听到那极细微的打斗声好一段时间了!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被早有准备的赵君山扑到了地上,拼尽全力,死死抱住——就知道这货会耍赖,不用言语做保证,他是不会守诺言的!
卓渊奋力把这狗皮膏药撕开,怒道:“姓赵的!你干嘛?”
赵君山拼命往卓渊身上爬,死死抱住,口中呜嚷道:“表哥没杀你!说明留有余地!你也要保证不会伤害我表哥!”
刚才两人达成的的“默契协议”被忘个干净!“滚开!”卓渊想把赵·耽误事·君山踹飞。
赵 ·狗皮膏药 ·君山死命贴上去。“你保证!以你父亲的亡灵保证!保证不会伤害我表哥!”
卓渊的动作滞了一滞,赵·狗皮膏药·君山把他抱的更紧了。
回过神的卓渊吼道:“滚开!你再耽误事,你表哥就死了!”
来到密道口的那一瞬,卓渊只觉自己是乌鸦嘴!要不是该死的赵君山耽误时间,云树完全不用挨那一箭!
身子被利箭贯穿,她恍若未觉。云树的打法,比当年更不要命!
耳边又闻利箭开弓而去的声音。卓渊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挡在了云树身前。
当年悬崖上护不住她,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他的兄弟,只能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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