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林含章如此,林南柯很快便明白了过来,面上亦是染上了些许冷意,“你诓我?”
林含章负手而立,“林小姐如此聪慧,本官不得不防。”
就连恭亲王沈怀瑾亦被她坏了事儿,又能凭着苏印之猜出他的身份,这样的女人,不得不防。
尤其是方才她的伸手,更是让他警惕。
林南柯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林大人莫非是想言而无信?”
林含章淡漠开口,“只要林小姐助本官查清事实,本官自会将解药拱手相送。”
林南柯咬牙,“林大人就不怕南柯将苏小姐与苏公子之事接发?对了,还有林大人。若是让皇后知晓林大人便是当年的林含章,不知会如何?”
“本官既然能够留在陛下身后,林小姐莫非当真以为是本官神通广大?”
若非陛下出手,又何来如今的林含章?
林南柯心知林含章所言绝非作假。
林含章当年所犯之罪可并不小,应当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当时赵氏亦是对其虎视眈眈,若非皇上,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暗度陈仓?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林大人要我如何?如今我也不过是林家的一枚弃子罢了。”
“若当真是弃子,只怕林小姐未必还有机会来见本官。”
那林丞相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手段又岂非简单二字?
林南柯哑口无言,“林大人当真断案如神。”
确实那人在她年幼时便对她下了剧毒,若她当真成为弃子,按照他的手段,断然不会让她苟活至今。
“大人想让我如何?”
原以为今日能直接从林含章的手中拿到解药彻底摆脱控制,可是却没有想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林家既有盐泉,想来林小姐应当知晓这盐卖到了何处。”
这话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南柯也未曾让他失望,自顾自的倒了杯,抿了一口,“瀛洲。”
瀛洲?倒还真是巧了。
“瀛洲突发瘟疫,这盐才堆积在了沈家,如若不然,那盐泉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林含章挑眉,“瀛洲何处?”
这事儿倒是挤到一块儿去了,瀛洲的水看来很深啊。
这个林南柯真是不知道,“我只负责看守,知晓这盐是送去瀛洲,还是我偶然得知。”
“如此说来,那日你说待你拿到解药后便将所有事都交代清楚,是骗本官的?”
当真是心机城府颇深。
林南柯莞尔,“我现在不知道,并不代表以后不知,况且我是真心想要帮助大人。”
林家如此待她,她若是不一一奉还,她又如何甘心?
林含章对这话不以为意,“既然如此,解药还是交由本官替你保管吧,待事情水落石出,本官必亲自交由林小姐手中。”
林南柯面色一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道:“希望大人这次言而有信。”
言罢,便是准备拂袖而去。
见着林含章如此好奇,林南柯如今却是十分暴躁,“我与他并非同父所出。”
如此,林含章便是明白了过来,“林某无状,还望林小姐见谅。”
林南柯这次倒是并未回话,直接大步离去。
瀛洲?
看来还是需得去一趟。
若当真如林南柯所言,沈怀瑾此番前往瀛洲,赵氏不可能不妨。
正想着,便是起身,回宫通报陛下,启程瀛洲。
却不料方才走出荣禄客栈门口,便是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丰姿卓越,神色俊朗,风华绝代,一袭白色衣袍更是显得温文儒雅。
此人正是当今锦衣卫副使薛意之。
“林大人当真让人好找。”若非今日偶然路过,怕是又要错过了。
见着薛意之,林含章少见的皱眉,“薛大人有何事?”
“大人移步。”
林含章心中满是不解,复又回到房中,唤了小二送上一壶茶水添上,“薛大人寻本官何事?”
薛意之看着那张面具,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在脑海中思索片刻,终是无果,“林大人从何处归来?”
林含章双眸深邃,“本官去往何处,想来轮不到薛大人过问。”
薛意之闻言,忙是摇头,“林大人误会了,只是前些日子本官在这客栈遇一故人,约好一同品茗,可这故人未曾告别便离去,听闻林大人也识得,这才冒昧前来,还望大人告知。”
林含章暗道这人当真阴魂不散。
“不知薛大人所说是何许人也?”
薛意之叹气道:“此人姓林单名一个衿字。”
林含章眸色微寒,果真是衿儿。他是何时见到衿儿的?
“林衿?本官未曾听闻。薛大人不妨去别处问问,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