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行至廊下,柔弱地开口:“妾身求见老爷。”
“我还有公务在身,你先回去休息吧。”
“妾身……妾身很久没有见到老爷了,今日不见到老爷,妾身是不会离开的!”
屋内静悄悄的,苏定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何艳心一横,“砰”地一声跪在了回廊里。
苏定原倒也不全是敷衍何艳,他今夜本就有事要处理,三夫人来已经耽搁了下去,现在必须要解决了,更何况,他一看到何艳就头大,生怕她又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这一晚,苏定原房中烛火燃了一夜,何艳也在绿竹院中跪了一夜。
鸡鸣时分,隐卫从窗户闪进了屋内,单膝跪在地上给苏定原行礼,“主子,红月子时出府,至今未归。苏若云房中传出消息,说……说她已经去了!”
说完就隐退了身形。
苏定原听罢果然勃然大怒,猛地推开房门。
何艳跪了一夜,就快支撑不住了,乍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满身疲惫瞬间散去,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苏定原向她走来。
“殿……”
苏定原看也没看何艳一眼,就从她身旁大步走过,何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心中的怒火犹如惊涛骇浪,苏定原脚下步步生风,恨不得马上赶到苏若云房中掐死那个女人!昨天的事还没让他熄火,现在又来这一出。
当苏定原火急火燎地往苏若云房中赶的时候,红月也刚办完事从外头赶回府内。
外头消息已经传开了,她只需要再和翠儿配合下,让戏看起来更真一些就可以了。不过嘴上说是假死,但一看到苏若云就那样僵硬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活人气息,她们二人还是心有余悸的。毕竟是药三分毒,她又急不可耐,过早的加大了药量,羸弱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跪在苏若云的窗边,翠儿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红月素来不会哭闹,从小被训练出来的坚强,让她不能像翠儿一样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她只是半弓着身子,将翠儿搂在怀里,温柔的拍打着她的背。然而心中的紧张,也只有红月自己知道,这出好戏就要开场了。
不消片刻,门就被一阵大力猛地从外边推开。两片门页在风中吱呀作响,摇摇欲坠。二人听闻动静慌张地抬起头看去,却见第一个来看她们主子的居然是苏定原。心瞬间提了起来,一般人家中若是妾室病去,为避免晦气,多数都是交给主母来主持后事的。这当家的急急赶来,确实少见。
“老爷?老爷,你可来了,我们家小姐……她……呜呜呜……”翠儿也不是个笨的,回过神来立马就匍匐着爬到苏定原的脚边,哭的痛不欲生。
屋内景象委实凄凉,空荡荡的房间内没有点灯,更没有烧炭,只两个丫头悲痛欲绝的守在床上那人左右。此刻床上的人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一旁的窗户大开,冷风嗖嗖的直往进刮。
红月正沉思着要不要也来添油加醋哭一把的时候,苏定原便甩开翠儿几步走到了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发紫的苏若云,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把门窗关好,去仓库领些银丝炭过来烧上,所有人退守房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入内。”苏定原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地上的两个人皆是一愣,苏定原这是唱的哪出?难道他知道……由不得红月多想,她急急走过去,拉着翠儿退了出去。
如果她们精心密谋的计划被苏定原识破了,眼下唯有想办法让小姐不要醒过来才是上上之策。
“红月,小姐需要我们啊!”翠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的咬唇跺脚,眼睛时不时地向里头张望。
两个人守在苏若云房中外,心急如焚。这苏定原也不知道究竟是想闹哪样,千算万算,算不到苏定原会对小姐如此上心,一声令下也把事情做绝了。现如今里边一个假死一个目的不明,谁也不能进去,可叫她们如何是好。
“翠儿,你怕死吗?”小姐常说不能自乱阵脚,此刻她一定要振作,想方设法让苏定原离开。
还没等翠儿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红月便急匆匆地接着开口:“苏定原多半是发现了端倪,如今小姐在里边恐怕会有危险。你我二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护住小姐的!”
“这是自然,为了小姐翠儿也不会怕死的!”翠儿捏紧拳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苏若云房间的方向。
抬头瞟了眼天,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只盼着几个夫人能够尽快闹起来,就不信流言蜚语之下,苏定原会不让苏若云下葬。
而屋内,苏定原小心翼翼地试了试苏若云的鼻息,又把手搭在苏若云的腕上,亲自替她诊脉。虽然气若游丝,还好,能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气息,难以察觉,但并不是真的死了。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苏定原在她床头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双眸幽深,在苏若云的脸上来回探索。
银丝炭已经烧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