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些日子我们刚刚争吵过一场,她属实气人,现下我又如何能和她和睦共处?”
虽然两人此时柔情蜜意,可她头脑依旧清醒,自己不过一个苏家的小小庶女,苏子衿如何会卖自己面子?这时她才想到自己当时的话是如何过火,父亲罚跪已然是宽恕了……
听了这话沈柏州沈默了下了,心中烦闷,面上似乎有些落寞,半晌才幽幽开口:“若云……我原以为你与我心意相通……”说到此处他稍微顿了顿,接着便是苦笑:“原不过我自作多情罢了……”
苏若云心中狠狠一怔,立马慌乱的解释:“不是的王爷……我只是……”
最终在沈柏州发亮的眼神中,她终究还是艰难的微微点了点头。
沈柏州面色缓和下来,又换上了那原本的温柔笑意:“若云果然是本王的知己,本王得若云如此帮助,不知如何为报?”
苏若云羞红了脸有心说让他上门提亲,可作为女儿家这事情该如何开口?于是便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姑娘可曾定下?”沈柏州疑惑的问道,面上装作不自然,可心中却一片冷意,这女子的心思他如何能不懂,不过是些个想着攀龙附凤之徒罢了。
他暗中嘲讽可脸上却一丝不显,毕竟自己的事情还需要眼前的人费心劳力,此时得罪确实不不妥。
苏若云听了他这问话,这才稳下心神,心中激动却硬装作淡定:“不曾……家中长辈不舍,若云需在家中陪伴……”
“本王不善言辞,只想直言相告。”沈柏州说到此处顿了顿:“本王仰慕姑娘良久,府中还有一侧妃之位,愿姑娘不弃……”
苏若云简直要开心的笑出声来,顾及着眼前人正灼灼的盯着自己,这才硬撑着没有失态。
对沈柏州来说一个侧妃可有可无,不过是用来笼络棋子的手段罢了,他从来不相信没有利益的驱动人能心甘情愿的去做事,今日许了这女子侧妃之位,若她想共享荣华就更应该劳心劳力才对,况且若用一个侧妃之位笼络住整个苏家那也是意外之喜。
“恭送王爷……”
沈柏州离开时两人都喜笑颜开,苏若云想着将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侧妃之位,而沈柏州想到将来把沈怀瑾踩到脚下的日子意气风发的走了。
……
清晨,在苏府罕有人至的苍翠厅中一年轻女子坐下厅中,一个面色难看的老妪跪在她的面前。
“陈嬷嬷,知道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苏若云翘起纤纤玉指,欣赏着手指上的丹蔻,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人。
那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人正是当时苏若云在祠堂外抓到的偷偷给苏大夫人祭奠的那人。
“老奴不知……”那嬷嬷心中一片冷意,想是自己给大夫人祭奠的事情在这位小姐这里还没过去。
“嬷嬷如何如此害怕呢?若云并无恶意啊!”苏若云心中厌烦这奴才,脸上却不得不装作一副亲切和煦的样子,又问起陈嬷嬷为何不回陈家。
“老奴哪有脸回陈家,老夫人把好好的大小姐交给我,可……老奴没看顾好小姐,老奴有罪啊!”陈嬷嬷哽咽着,想起自家夫人的惨死,心中恨毒了苏家与之有关的一干人等,她本来是苏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深受主人家信任,却没想到苏大夫人一朝惨死,她也跟着从云端掉到了地狱,在苏府之中简直谁都敢过来踩几脚。
“嬷嬷快先请起,伯母在世时对若云诸多照料,若云又岂会忘恩负义……”苏若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起身扶起来跪在地上的人。
“小姐……”陈嬷嬷一脸震惊,她想不通为何昨日还对自己祭奠夫人不假辞色的苏若云,今日却对夫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苏若云心中早有成算,她缓缓的将扶着的人按到凳上坐下,索性红了眼眶,声音柔柔的:“府中人对伯母所做之事深恶痛绝,我又怎么敢……”
陈嬷嬷闻言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昨日小姐怕隔墙有耳当然不敢给自己好脸色看,想到这里她也松了口气,昨天夜里她辗转难眠就是怕这样小姐将自己做的事情声张出去。
“谢谢云小姐,若夫人在天有灵……”陈嬷嬷哑着嗓子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粗糙的双手捂住了脸颊,指缝中流出些许泪来。
苏若云眸中讥讽的光一闪而过,又伸出手拍了拍陈嬷嬷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了良久,就在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陈嬷嬷总算止住了哭声,看着那张哭的肿胀的老脸,她才提出了这次的目的:“嬷嬷,我伯母死的冤枉啊,苏子衿无恶不作我这个妹妹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陈嬷嬷愣住了,呆呆的擦了擦眼泪,她没记错的话当初自家夫人虽然对外说是暴毙而亡,可实则是被家主苏定原生生掐死的啊。
“小姐何出此言啊?”
“嬷嬷有所不知,当初伯母是进宫后被人陷害,这才得罪的皇上,伯父亲手处决那也是逼不得已啊!”苏若云将早早便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说罢便直直的看向了陈嬷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