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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三法司会处理出个什么结果。
薛嘉禾想到这里,正巧容决和卫小将军就一前一后回来了。
原先总是满脸开朗笑意的卫小将军在这半年间早就没了从前的样子,一下子看去便成熟了好几岁,颇有点不苟言笑起来。
虽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见到他明显的变化,薛嘉禾还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来了?”卫小将军见到薛嘉禾,愣了愣才挂起笑行礼,“我这回可没占着您的位置,您快上座吧。”
听他说这话,薛嘉禾不由得看向厅最深处两张主人的位置。
上次接风宴,容决坐了一边,卫小将军坐没坐相地抱着个酒坛坐在另外一边撺掇容决喝酒,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愣愣给她让出位置的时候,还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了椅子。
不过是两年多前的事情,薛嘉禾现下回想起来却有点恍如隔世了。
那时候的她怎么想得到今日呢。
“愣着干什么。”容决的嗓音在近旁响起,他奇怪地牵了薛嘉禾的手,动作十分自然,“没睡够?”
薛嘉禾下意识摇了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侧脸瞪了容决一眼,甩了他的手自行去上座。
大庭广众之下这话怎么能问出来!
靠得近的将领抽着嘴角十分刻意地扭开脸,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容决其实挺无辜,他只是单纯地这么一问罢了,被薛嘉禾甩开时还有点疑惑,看了看自己掌心,才到她身边去坐好了。
容决一落座,就是开坛的信号,厅中啪啪几声便开了十数坛酒,容决也取了一坛,倒满了自己面前的海碗,又看了看薛嘉禾。
管家十分察言观色地将薛嘉禾面前海碗取走,换了套精致的白玉酒壶酒樽回来。
薛嘉禾:“……”
满厅人都用的比她脸还大的海碗,偏生给她换这么个精巧玩意儿,老实说就算薛嘉禾是真不会喝酒也觉得羞窘不已。
容决面不改色地倒了半壶酒给薛嘉禾,严肃道,“你只能喝这么多。”
薛嘉禾要笑不笑地维持着面上长公主的架子,伸手提起酒壶晃了晃听里头声响,“怎么好似我在这府里还要跟摄政王殿下讨酒喝似的。”
有武将哈哈大笑起来,“末将可还记得长公主两年前爽快干了两碗烧刀子的场景呢!可把我给吓得,心想这么娇娇小小一个女人家,烈酒都喝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到前年的事情,厅中众人也纷纷触景生情,气氛活络起来。
薛嘉禾冲容决隐晦地挑了挑眉。
容决不为所动,他端起自己的海碗,沉吟着轻轻碰了碰薛嘉禾的酒杯。
放得远些还好,这两件酒具凑在一起对比起来就十分叫人发笑了。
至少薛嘉禾是被逗笑了。
她抿住笑意举杯饮了烧刀子人,仍旧同上次一样辣得想吐舌头,但因着在众人面前,硬生生地给忍住了,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容决定定看了她两眼,心中并不太放心。
这烧刀子和桂花酒可差得远了。
既然都用了小酒具,薛嘉禾干脆慢悠悠地喝,视线扫过座无虚席的大厅,最后落在卫小将军的身上。
向来是跟在父亲身边参加这种场合的年轻人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薛嘉禾还记得自己上次闯入容决接风宴的时候,卫将军是第一个开口给她台阶下的,因而她一直对卫将军颇有好感。
明明能教出卫小将军这样笔直得像白杨树一般的少年人来,怎么自己会错事一做就是十几年?
薛嘉禾暗叹着别开了脸,看卫小将军牛饮的架势就能知道,借酒浇愁的他恐怕是最先倒下的人之一了。
大约是前次薛嘉禾的豪爽给这班容决手底下的武将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酒宴过半,竟然有将领直接一手举碗一手提坛地来找薛嘉禾敬酒了。
薛嘉禾拿着才对方一个指头那么粗的酒杯有点犯了难。
喝与不喝好似都有些不太尊重的意思。
容决在旁把酒碗一拍,冷冷道,“来,我跟你喝。”
来敬酒的将领一愣,随即哟呵一声,醉醺醺地道,“兄弟们,王爷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他这一声吆喝,薛嘉禾还没反应过来“大开杀戒”是怎么回事,就有几人飞快站起来嘿嘿笑着包围了容决。
神出鬼没的赵白给薛嘉禾解释,“王爷虽然海量,但平常不和他们这么敞开了比拼酒量。”
薛嘉禾掂量掂量自己那点酒量,又寻思如今已经没有了非在这一班武将面前装模作样的理由,便心安理得地让容决给自己当了挡箭牌。
可容决虽说是海量,两年前醉得跑到她院子里又是怎么一说?
薛嘉禾起了玩心,支着下巴看容决面不改色地以一敌众,在旁搭话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得不亦乐乎,趁势叫容决多喝了好几碗酒。
可好似也没什么用,容决仍旧坐得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