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盘就被强行劝退了。
到了午饭时间,在院里其他护工的协助下,殷莱顺利把饭菜挨个送到每个老人的手里,吃饭时大家都很安静,她得空在旁边休息会儿,也方便观察他们。
严铮挨着她坐下:“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些人都是精神病人,有的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走失了再加上家里也没亲人,就留在这里。有的是病得太严重,被子女送到这里,刚来时情绪经常失控、意识不清醒,会想着逃出去,后来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家。”
“被子女送到这里?”殷莱问。
“对,可能是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另一个原因是病情发作不是很好控制。当然偶尔也会来一些爱心人士,就算不能在经济上资助,但他们会做义工帮忙。是不是很奇妙?”
“……”
“被子女抛弃的人,依然可以好好生活,可以被更多的人关爱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又简单,是吧?”严铮与她对视,眉目柔和。
仅仅是几秒,殷莱快速转移视线,沉默起身往草地中间走去。
下午的义工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经过上午的接触,老人们对殷莱友好了不少,就连换干净衣服这种高难度任务她都完成了。
原本4点钟就该离开了,赶上院方检查发现有个刚来的老人不见了,查了监控也没捕捉到踪迹,于是殷莱也跟着找人去了。
一群人分散开找,严铮带着殷莱去了疗养院的废弃后院。
他们赶到时,有个老人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步往窖井口处走。
殷莱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老人被拽住,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她,见她一脸慌张,下一刻就笑了。
殷莱一怔,手上跟着空了,是严铮扶着老人坐下。
“这……是要自杀吗?”她扫过老人脸上的笑容,疑惑地看向严铮。
他向她点头后,直接推着轮椅走了,严铮把人安置回房间,护工随后赶到。
“老人有自杀倾向,我也是心理医生,可以让我稍微和他多待一会儿吗?”
护工想了想,同意后就先退出门外。
老人这会儿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天空,嘴唇一动一动,没有发出声音。
严铮在他身边蹲下来,露出笑容:“您看天上都有什么啊?”
老人眼睛一亮,扭头看他时伸手指了指:“那里啊有我的女儿,她一定在那里。”
“女儿?”
“是啊,她就去那了。”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一转眼情绪又变得很低沉:“她一辈子恐怕没有一天为我这个老头子想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走都悄无声息的。”
“对了对了,她就像你这么大。”老人忽然抓住殷莱的手,“也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孩子出了那样的事,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老人垂下头哭出声来,泪水一滴滴落在殷莱的手背上,莫名的她居然也会伤心。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回来了,手上血淋淋的,问她什么都不说,那段时间她总是这样,我居然就没当回事。兴许是老天报应吧,那天之后,我们父女俩再也讲不了话了。”
“她该是有多傻,又该是有多难过,就那么走了……”
老人捂住心口,皱巴巴的脸上全是泪水,他握着殷莱的手,一遍遍看她,努力想笑时又会哭出来,悲恸、无力、自责是困扰他的心魔。
——
离开疗养院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殷莱机械地往前走,直到被严铮扣住手腕,顺着他的力道转身,两人面对面。
“什么意思?”殷莱瞥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态度薄凉。
严铮目光紧锁住她:“既然能感受到,就不要折磨自己。”
“折磨,我哪里有在折磨自己?”
严铮以不做声的沉默姿态盯着她,眼中是洞察一切的沉暗深邃。
殷莱最不想看的就是他这种眼神,她猝不及防的用力甩开那只手,后退一步警告:“不要逼我,否则像那个女孩一样选择同归于尽,我也做得出来!”
说罢,她转身走开。
“仅有一次的人生,何必把它全部浪费在恨一个人这种事情上?”严铮加重语气,“怀着一颗阳光的心去活着可能都不够,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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