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麻辣烫店人不少,方淼进去选好食材,拌了蘸料,在店员的带领下找到个两人的位置坐下。
严铮拿起她的号码牌看了眼,问:“你最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方淼坐在他对面,小口的喝着果汁,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说才好。
严铮也不急,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把号码牌推向对面。有些事如今不用明说,他也可以依稀感觉到。
比如现在,看似越来越“正常”的她,好像很多迹象都透露着,那些让人烦恼晦气的事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方淼咬着下唇,吞吞吐吐,“我做了个梦,很多次都是那一个梦,梦里我被人囚禁了,那个人逼我做什么决定。”
严铮眸光幽深,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我知道了,不用再想了。”
不止如此,方淼透露的信息似乎在悄然间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对殷莱部分行为举止的疑问。
前台在这时叫号,严铮过去把两份都取来,又把自己那份不辣的蘸料和方淼交换。
“嗯?我想吃辣……”方淼耷拉着眉眼,脸上大写的不情不愿。
“你额头上都长痘了。”严铮把筷子给她摆好,一本正经道:“要是你哪天脸上长满痘,我可能就下不去嘴了。”
下不去嘴?方淼眨眨眼,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一句:“那你可以亲嘴啊。”
话落,气氛沉寂了两秒,在严铮越来越明显的笑意下,方淼立马红着脸低下头,抓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对面严铮笑的越来越猖狂,直到方淼羞得无地自容,窘迫的抬头看他,这才收敛下来。
方淼内心:识人不清啊,早知当初就该克制自己啊!
这天中午孟朝歌点了外卖,一边吃一边在某站刷猫片,看完这个正要切下一个,就被从外面回来的方淼叫到办公室。
“方律师,这还没到1点呢。”孟朝歌苦着脸强调。
就算剥夺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去办公不算什么,可她昨天晚上加班写完了文书,还差点哭晕在厕所,今天总该被善待吧。
方淼白她一眼,“我是想问你,我休假期间吴泽是不是来过?”
“哦……这事啊……”孟朝歌颇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后脑勺,“是有这回事,他邀请你出席他的婚礼,我私自做主替你回绝了,再说他那天那么闹,我们干嘛还要给他面子?”
方淼揉揉眉心,从书夹里取出一张红色请柬,食指在上面点了两下:“私下我们是朋友,你可以替我这么做,但是我和吴泽之间的联系是他父亲的案子,那你就不应该用处理私事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
孟朝歌垂下头,半天闷闷应声,表示明白了。
方淼挥手让她出去,盯着请柬看一阵,这是刚才吴泽助理交给她的,她有点头疼,索性直接拉开抽屉塞进去。
下午来的是一个咨询遗产分配的老人,也的确只是咨询,前后谈了两个小时,老人了解完相关条款,交了咨询费走人了。
近几天,汇和有不少律师在外地出差,律所里来往的人较少,除了偶尔交谈几句,就是打键盘的声音。
唯独另外两个合伙人,因为私人问题第一次请了小长假。
两家父母谈得很顺利,在孩子们结婚这一点上态度一致,然而在节骨眼上,黎昕回来一口拒绝了这门婚事。
场面一度很尴尬……
黎妈妈瞪了自己女儿好几眼,要不是外人在场,揪起她耳朵教训一顿也是极有可能的。
两家人脸上都挂不住,还是韩爸爸及时调节气氛:“一定是我家那小子惹昕昕不高兴了,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本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可黎昕决然得很。
“伯父伯母,也许这会让你们难以接受,可我还是要实话实说。”黎昕正色,“我和韩俊驰从来没有交往过,我对他没有……”
“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道男声打断。
韩俊驰三两步跑到客厅,看了一眼黎昕,顺势牵起她的手,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眼神灼灼地盯住她。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或许下一个30年依然找不到那个和自己心心相印的那个人,既然是这样,我们结婚吧。”
这一句话显然让两家家长面上缓和不少,黎妈妈嗔怪却又带着笑意道:“是啊昕昕,你小时候不就很喜欢黏着俊驰吗,长大了两人在一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黎昕扯了扯嘴角,用了最大的力气甩开韩俊驰的手,得到释放时极其勉强地笑了笑,心底有一个声音愈演愈烈,在终于抑制不住时脱口而出:
“我要怎么相信他?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的人。”
韩俊驰脸上的表情动摇,他在极力掩饰的情绪,是悲伤。
“你永远不会是我上了年纪嫁不出去而去选择的人。”黎昕顿了顿,把心底那莫名袭来的挣扎压下去,转向两边家长,“抱歉,让你们空欢喜一场,而我暂时也不